“闻家,好一个闻家!他们真以为朕不敢动他们?”
国君周曜脸色沉的可怕,下面几个太监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汪直!你说!”
“奴才在。”
“他们竟然敢打科举的主意,眼中还有朕这个君主吗?”
“奴才斗胆,他们该死了!”
汪公公可是一直稳如老狗,从来皇上问话,他都是说三分留七分,要么就以内臣不得干政为由搪塞过去,但这次他却看出来,皇上是动了真怒,便立刻表明立场。
果然,周曜怒极而笑道:“好!好!连你这老狗都知道,难道闻家会不知道这是死罪?他们就是欺朕根基不稳,以为自己党羽众多,便敢与朕分庭对抗,真是猪油蒙心了!”
“暗卫何在!”
“陛下。”
突然,大殿上已经多了一个黑衣人,宛如鬼魅一般,毫无征兆。
而在场的汪直等太监,都是皇上的心腹,自然见怪不怪。
周曜面若寒霜的道:“立即加紧对所有目标的监控,必要时直接拿人!”
“是。”
那黑衣人只是应了一声,便身形一闪,消失的原地。
暗卫,从来不会参见和跪安,他们是宫里最特殊、最神秘的存在,只听候皇上一个人的差遣,只要最高的办事效率。
连汪直等心腹内臣,都从来没见过暗卫的相貌,也不清楚有多少人,只知道他们无处不在。
“起驾。”
周曜皇帝冷声道:“去武阁!”
…………
大运国的政权顶层分为三块,内阁、武阁、以及中书省,都是直接对皇上。
武阁管的是武道方面,中书省管的是民和政,内阁则是皇上身边的顾问,管的是天下事,甚至中书省的大部分事宜,都要经过内阁,而非直接送到皇上面前。
不过周曜登基以前,中书省和六部就大多是靳王的党羽,这也是靳王周煜觊觎皇位的资本,甚至这一年来,几乎要架空内阁的权力,大有中书省号令天下的架式。
然而,这里面却与周曜的放任有关。
他的想法是,若不能擒贼擒王,光剪除这些小鱼小虾也没用,何况朝堂上错综复杂,往往动一个御史,都要费好一番功夫,不如干脆放弃中书省,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所以民间才流传一种说法,说新君势弱,百官不服,靳王才是众望所归。
但其实这只是片面,既然能传到百姓耳中,又怎么可能是真相?
而真正的战场,并不在中书省,更不是什么六部,而是武阁,以及下面的武备部、武道院、监务府,甚至是禁卫军、运天府的城防兵,都卫府的千机营……
总之,武力才是关键,无论想发动政变,还是要铲除乱党,都不是靠文官的嘴皮子。
(虽然兵部归中书省,但管的是地方军,在京城兵部差不多是摆设。)
周曜的放任策略,或者说隐忍,只是放弃一时得失,暗中培养自己的力量,为的就是打蛇七寸,一击致命!
反之靳王周煜,朝堂上有一半是他的人,在与新君博弈中,极其强势,不仅架空内阁,更有架空皇上的苗头。
这是一对亲兄弟,行事性格却迥然各异。
此时,周曜身着便装,来到武阁的静修室,只带了一个汪直,还让他在外面等着。
静修室是阁佬专用的地方,而武阁的几位阁佬,都是当代宗师,和久负盛名的名师。
周曜来这里,是要见一个大运国无人不知的大宗师,武阁的第一阁佬,也是他最大的底牌,江离别。
屋中陈设简单,一席一案,便与这的主人一样,一袭粗布麻衣,气势不惊,但那双深邃眼睛,却如浩瀚星空一般。
江离别望着周曜,奉上一杯刚沏好的菊花茶,算是招待贵客了。
“陛下,丹药虽好,但多用无益。”
这位大宗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周曜愣了愣,恐怕只有刘袖能听明白,这是在劝皇上丹毒伤身,让他少嗑药。
不过周曜并没有领会,而是道出来意:“他们要动手了,现在就是朕需要你的时候。”
江离别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淡淡的道:“好的,先皇让我留在武阁三年,但你说做完这件事,我便可自行离去,当时我应答了,自然会做到。”
能和皇上这样对话的,在整个大运国,怕是也只有江离别了!
可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却一点不觉得失礼,似乎江离别就应该如此,反倒周曜还很高兴。
“有你出手,朕便大势在握……”
…………
一个时辰后。
周曜又出现在某个不知名的茶馆。
又是菊花茶,今天周曜烦死了菊花茶,能淡出个鸟。
可不知怎么,好像绝世高手都喜欢这个调调。
“皇上请用茶,这里菊花茶不错。”
坐在周曜对面,给他斟茶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灰色儒衫,相貌平凡的像个教书先生。
不过若是刘袖见到此人,肯定会一眼认出,这不是最大的反贼头子吗?
没有错,这间茶馆的雅间里,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就是振兴会的陈天南!
这也是周曜的另一大底牌!
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喝茶,足以让世人惊掉下巴!
“茶就不必了。”
周曜皱眉道:“现在振兴会是怎么搞的?已经被周煜的人,渗透的千疮百孔,你这个总舵主还有多少自己的人马?”
陈天南摇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