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乌云,偏偏就不下一滴雨,乌沉沉的压在普多城的上空。

让看见的人不由有些胆战心惊。

普多城中,黑光大教堂向空中投射一道黑色的光柱,硬是在乌云中穿了一道大空洞。

于是整个普多城,陷入了古怪的情景——内城阳光依然照下,而外城却已经昏暗一片,仿佛已经半夜了一般。

这让普多城内的民众,很是恐慌,若不是黑源神教排出不少牧师进行安抚,恐怕已成事端。

易丽珠与往常一样,从学校的后门出来。

因为乌云的笼罩,外面的路变得异常阴暗,小摊小贩全都收了,两边都空荡荡的。

要不是两边的路灯,此时微微亮起,外面这曲曲折折的小径,没有彻底隐没在黑暗之中,易丽珠怕是都不敢走了。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踏上了路。

回家这条路最近,为了省点力气,易丽珠还是没回头。

就在她的身后,一点微光骤然亮起,似乎在驱逐易丽珠周围的黑暗,又像是在抵御着周围黑暗的侵袭。

才走没几步路的易丽珠,不由捂住胸口,莫名觉得心悸。

只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霎那过后,在她身后的那一点微光悄无声息的泯灭。

就在微光泯灭的瞬间,路两边的路灯同时熄灭,黑暗彻底统治了整条街道。

晦暗不清的光线中,易丽珠怔了怔,先是害怕与恐惧,但紧接着却是一种温暖与静谧,就好像黑暗在张开双手拥抱着她。

恐惧无声的消融,易丽珠慢慢的走进了黑暗,整个人渐渐模糊不清。

黑光大教堂。

涂拓尔坐在上次坐过的座位上,视线渐渐昏暗,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呼吸困难,身体紧绷,血液像是被点着了一般,在身体内疯狂的涌动。

在他身体周围,有一圈难以描述的波动,有点像是高温时看向远方的那种扭曲,伴随的还有一层淡淡的深蓝之光。

身体僵直无法动弹,痛苦犹如潮汐一波接着一波,这样的痛楚,让他既是惊喜又觉得恐惧。

他非常清楚,这是覆雨之力觉醒时的异象。

图尒盛与他说得非常清楚,若是他能顺利觉醒覆雨家的覆雨血脉,那么他将会有十年的自由时间,身为父亲的图尒盛,在这十年之内将不会干预他的任何事情。

但若是血脉觉醒失败,涂拓尔就以必须以极快的时间娶妻生子。

因为觉醒一旦失败,寿命就会骤减一半,力量的途径就此终结,涂拓尔除了延续覆雨家的血脉,别无选择。

覆雨家代代单传,即便涂拓尔不介意图尒盛再取,图尒盛也无法再为涂拓尔生个弟弟。

延续家族的使命,只能压在涂拓尔的身上。

然而涂拓尔所畏惧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覆雨之初楼的秘密。

一旦他顺利觉醒,秘密也将不再是秘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这一切,他害怕改变却又渴望力量,恐惧秘密之后的责任,却又对秘密本身充满了好奇。

种种心思在涂拓尔的心中不断翻腾,一个念头接着另一个念头,时间仿佛就此按下了暂停,永无止境。

眼前越来越亮,仿佛一轮浩瀚的光轮从黑暗中缓缓升起,一轮光照之下,涂拓尔突然之间就清空了杂念。

他身体边缘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银光,银光覆盖在原本的深蓝光上,渐渐与深蓝的光融合。

深蓝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浑浊,反而变得浅淡纯净,犹如碧蓝的天空,越发蓝得纯粹。

乔多克大主教从黑光大教堂的后方走进大厅,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转头看向涂拓尔,然后像是放下了某种心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图尒盛放下联络器,表情变幻不定。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火红头发的男人好奇的问道。

图尒盛回看了他一眼,“烈焰者阁下……我儿子觉醒了。”一边说着,一边低下眼眸。

半躺着的红发男人顿时坐了起来,“哈?你说什么?”

图尒盛没有说话,保持静默。

红发男子似乎有些头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不知道,你儿子现在觉醒,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应该清楚的吧?羟玉的力量在越来越强……而我却不可能一直守在这边,你的时间不多了。”

图尒盛闻言,再也忍不住,别过头去,“烈焰者阁下,我当然知道涂拓尔现在觉醒不是好时机,但羟玉要想让七大罪降临,以他现在对周围环境的影响来看……他最少还需数个月的时间。”

“换句话说,在这数个月之内,羟玉都不可能会恢复到半神阶……而且为了覆雨家族的血脉,他也不会恢复到半神阶。”

红发男子翻了一个白眼,“要素领主我可打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环域者。”

图尒盛苦笑着摇头,“烈焰者阁下您多虑了,如果羟玉真的是针对覆雨家来的,那么七大罪他必须完成,而短时间内完成七大罪……他不可能踏足要素领主的。”

“最多,也就与您一般。”

“可是七大罪也是域者阶啊……虽然是最弱的域者阶,可恐怖的是,一旦羟玉升阶,七大罪也会一并升阶……”

“再说,就算羟玉性急直接怼过来,还都只是域者阶……但要一个打八个,我可打不过。”红发男子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

图尒盛心中略感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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