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退房的一个由头。教育局的那帮老家伙,瞻前顾后想搞平衡。不过总抵不过民意吧,闹得凶了,反是促进。”
“我想也是。多事之秋,估计区划调整的事又得放一放了吧。”周总试探着。
“这倒不会。已经报省里了。”
周总心里狂喜:“这次效率高的惊人嘛。”
“那还不是有些人久旱盼甘霖吗?”他哈哈笑起来:“书记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关键这是附合民意呀,拉开城市框架,建设大海杭,也是城市发展的需要。”
“老哥,我发现,你适合来政府工作。”姚秘书打着哈哈。
周总哈哈笑起来。阳光能他身上笼上了一层金边,感觉自己也仿佛成了个角儿:“听说创世纪出事了。他们追加的股权也暴仓了。”
“你消息还挺灵通,当天暴仓,当天拉起,惊虚一场。”
“真暴仓了,公司实际控制权就易主了。”
“市里面很重视,毕竟是海杭的名片啊,困难是暂时的。何况他们背后也有高人指点啊。”
“嗯嗯,信心比什么都重要。听说高人是市里面牵的线,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们同样是海杭的纳税大户。”
“这还用你说吗?于公于私,当仁不让啊。你们是我们重点打造的城市名片,证交所下一期的上市辅导,我们想推荐你们。创世纪入股地方商业银行,就是赌它上市。你们也可以动起来了,充实资产,优化资产,为将来爆发蓄力。”
一翻话说的周复明心花怒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远处的朝阳已然跃上松树,顿时金丝万缕。
周总眯着眼,登高远眺,景色果然好啊。想着踏破书记门槛的一定不止他一个,起码海东开发的花总就是一个。这次行政区划调整他们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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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韭和肖总远远地看见周总难得地笑起来,心情也轻松了,二人闲聊起来。
“听说昨晚工地上打架了?”云韭问道。
“就是我们请的挖土方的施工队,和地头蛇抢业务火拼,有几个人受伤了,但都不是我们的工人。”
“那就好。开工许可证还没拿吧,现在监管很严,当心工地被叫停的。”
“谁说不是呢?还不是没钱吗?开工保证金不是小数字。”
“我这边的广告费都还欠着,钱不到位,后继的广告都上不了了。”云韭叹着气,突然想起外界的传言,问道:“听说前一段时间工地上挖出了古董?”
“你也听说了?”肖总呵呵笑:“你信吗?”
“外面传我们得了周朝的铜鼎,极其珍贵,价值十个亿,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难道这事是谣传?”
“反正我是没有见到,我也向周总提起过这事,他也很奇怪,不知谣言是从何而起。”
云韭疑惑地看看他:“你一直在现场,你都没见过,自然这事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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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进了寺院,从包里拿了七八叠捆扎好的百元大钞,估计有七八万,恭恭敬敬地放到主持的案上,请了一注高香。
都说心诚则灵,这是周总最后能挪动的现金了。云韭看着那厚厚一叠,心中感叹这笔钱要是可以付公交车体广告费多好呀,实在是催的太紧了。
转而一想,自己是不是在亵渎佛法,怎么能有这么实际的想法?
虔诚地烧完香后,周总满怀希望地上前抽了一支签,却是一支下下签,顿时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刚刚开点笑脸,这会又像是笼上了一层霜。
他心事重重地拿着那支签,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夏天见他的模样,知道一定不是善签,根本不敢往前凑。
一个小和尚走了过来,单手作揖道:“这位施主,有位贵客想约你一叙。”
周总一愣,勿自抓着竹签,跟着他走到偏殿。一位矮胖的老者,背对着他,正对着佛像行礼,待他转过身来,周总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台智的曾总。周总下意识地把竹签藏入袖中。
曾总哈哈一笑,迎了上来:“周老弟,近来可好?相见不如偶遇啊。”
周总赶紧迎了上去,寒暄握手:“不知曾总云游到此,我这也算是半个地主,怎么能不通知一声,我好安排。”
“通知,那是俗套,偶遇才是缘分。刚刚去请高香的时候,听说有人刚刚请过,过来一看居然周老弟!周老弟是当代大儒,艺术家、企业家,自从那年一见,一直很是想念。没想到今日在这九华之巅重逢。”曾总肥头大耳,小眼睛笑得都藏进脸上横肉的褶子里了,几句话下来,周总听着心里甚是受用。
“哪里哪里,不是你们的支持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喝水不忘挖井人。”周总竭力摆出一副诚恳模样,却心虚得不行。想着自己的尴尬处境,也知道曾总心知肚明,他越是捧自己,他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了。
曾总只作没见,依然笑得坦荡。他热情地拉着他的手:“院中主持是一代得道大师,我正想去拜见,不如我们一道去吧。”
周总回首看看众人,示意他们各自活动,自己欣然跟随曾总穿过长长的木廊,向后院而去。
一路上,周总心里隐隐地担心曾总会趁机打探朝阳和赵放生的事,还好他只字未提。他只是不断地夸奖他的才气,如果不做企业家,也会是超一流的画家。
“听说海杭的书记想找企业化缘,搞了一个慈善拍卖,你的画拔了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