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子一酸。朱总不是一个善言的人,这句话从他的嘴里面出来,她很感动:“今晚我们庆祝一下吧。”
朱总刚想答应,但是他想到了云韭。他实在没有想到,五年前被他招聘进入公司的这个女孩子身后,居然站着这样一位大神。他必须要尽快的见到她。
赵总并没有跟他沟通拉升和停盘的事,就算今天涨停也未远离他的生死线。这时候停盘他感觉并不理想,如果能再趁胜追击几天就好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对赵总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神一样的存在,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犀利和凶猛。特别是直线上拉的时候势如破竹,那些空头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为了这恢宏的气势,赵总一定是设置了层层的机关,可惜自己不甚了解内情,他看到的只是表面。他一直自诩自己的能力强,和赵总比算是趴在地上了。
从公司出来,朱总打了个电话给云韭,想跟她约个宵夜。云韭抱歉地说正在开营销会议,会后还要去音乐餐厅聚聚,实在没时间。
今天股市上这么大的反转,云韭只字未指,好像并没关注到。
朱总把大奔车停在路边,就近在大排档炒了一碗蛋炒饭。对于吃喝,他是完全不讲究。吃完饭,汤都来不及喝,便开了车,飞驰到了五味坊音乐酒吧,准备守株待兔。
路上朱总的手机响了,却是他的马仔打来的,说是已经找到嫂子了,问怎么办。
“你让她接电话吧。”朱总道。
马仔不得已,把胡总嘴里的臭袜子扔了,把她从捆着的油桶上解了下来,把电话交给她。
胡总气的对着电话大骂:“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杀了我,让我们女儿没娘吗?”
“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你套现的事证监会已经在查了,如果你不想被罚没的话,屁股擦干净点。”朱总这时心情大好,也不想为难她。
她一愣:“不用你来充好人提醒我。”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那个健身会所的小白脸靠不住。当心人财二空。”他尽可能平缓自己的语气好心规劝。
“是的,你也要当心被那小妖精骗。”
“你我早已是利益共同体,我们的女儿这么优秀,这才是最牢靠的关系。”
他提醒的事,她心里何尝不清楚?可是她五行缺爱,太缺了。她心里明明白白,晋总算不了她的救命稻草,更多是临时补缺的一个高级床上用品吧。
她骨子里还是理智占上风的,也知道朱总在大局上还是为自己考虑的。她不想再吵了,默默挂了电话,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呆呆地仰视对面的山坡。
这是一家寺庙。山门前的乞丐小贩、断腿少脚的残疾人、衣着褴褛者和打扮时尚雍容华贵者……烧香拜佛各色人等,影影绰绰仿佛是滚滚红尘的一个缩影。
那一刻胡总感受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心想如果她就是那个断腿断脚的,又当如何?
二个和尚路过他身边,年长的走过几步又停了下来,对她单手作揖道:“这位女施主,愁眉不展,可否听听老纳一言。”
她的目光挪到他的脸上没有说话,只当他是一个骗钱的花和尚。
老和尚微微一笑:“您是一位富贵太太,终生不会为衣食忧。”
她苦笑一下,算作回应。
“人前富贵美满,人后忧。”
“忧从何来?”她随口问道。
“心有不甘,心有不平,心愿难了。”
“可以具体一点吗?”
“你的迷茫是天下女人的迷茫。是对情爱的贪念。”
胡总一征,呐呐地道:“贪念?有何解法?”
“无解。贪嗔痴是人类的绝症。”大师叹了口气。
胡总迷惑地看着他,心道他原来并非寻常骗吃骗喝之徒。
“是不是,我应该入寺院修行?”
“寺院不是逃避者的净土。”大师轻轻摇头,一副怜悯天下苍生的慈悲:“你的修行在红尘。河蚌孕育珍珠过程虽然痛苦,但是有时候,人的一生修为不过就是为了得到最后的那几颗珍珠。”
胡总听的是懂非懂。不远处晋总的车已经到了,降下车窗向她招手。
胡总心念一动,下颌示意他的方向问道:“大师,您觉的他会圆我心中的梦吗?”
“你认为谁好,有时候是因为你把他放在舞台的中央,给他罩上了光环。剥去光华的真实却不一定是我们想要的。真实有时候不美,甚至丑陋,但却是最踏实的。”
“你是说……”胡总似乎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一丝深意,却又晃晃悠悠,抓不真切。
“你的心中所缺,有时候并不是真的缺,而是你以为缺。有些时候必须等你失去,才会觉的宝贵。你的所见,不如你的所悟。用心体会,你会明白的。”老和尚复又单手作揖,便要告辞而去。
“你等等,很感谢你的教诲,我可以布施吗?”胡总合手合什,问道。
老和尚还要拒绝,小和尚笑着抢上一步道:“我们不是化缘,但是感谢你的布施。”
胡总的手提包在晋总车上,她掏了一下口袋,没带钱包,手上只有手机。
“没关系,微信转账很快。”小和尚道。
老和尚在一边制止,见小和尚不听,甩袖欲去。
胡总一阵心塞,这都什么事啊,脸上的笑容尴尬,只得转了500了事。
看着这一大一小二个背影,她心中滴沽是不是遇见了骗子?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