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你，你借的钱都到了哪里？拿了公司的钱放贷，赚了不少吧。”面对曾总的责问，何总不怒反笑。
“你血口喷人！”曾总白色浮肿的脸转成赤红。
“哈哈哈，我差点忘了，那二幅价值连城的画你藏到哪里去了？”何总桀桀怪笑。
“黑无常，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曾总咬牙切齿地道。
李沐恩一筹莫展地看着他们，20年前他们是让对手闻风丧胆的黑白无常，如今为了一已私利，简直成了台智的恶梦。
整个会场吵成了一锅粥，坐在一旁的黑伯面无表情地问道：“李总，我有话说。”声音清冷高亢，大家的目光顿时都被吸引过去了。
李沐恩微微佝偻着身子，按着胸口点了点头。
“兄弟们穿西装这么多年了，怎么开会的时候完全不顾自己形象，这样吵吵有意思吗？起码的尊重和体面还是要的吧。”
黑伯冷冷地说完，便安静地坐着，仿佛自己就没有发言。曾总何总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出言指责。
赵放生扶着总监坐好，又给他泡了杯茶，然后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以前我们的摊子小，什么事大家在一起议一下，打个条子，钱就出去了，但是现在不行了，时间久了，谁也不清楚这些钱都去了那里了。今天别的不说，这个必需要清一清了。有发票的要冲减，没有的要说明。”李沐恩抖着手中的请款单，不依不饶地道。
“我的都是项目支出，还有一些以前没有冲减掉的费用。我没有仔细算过，这么多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前前后后我自己还贴了不少，这个老帮主可以作证。”曾总正色道。
“我的钱基本都在项目上滚着。就是这个商业街项目，就占了二个亿。剩下来的，也基本打了货款。这事我向李总汇报过，因为事情还处在保密阶段，不好细说。”
“项目占款，要尽可能从账目上找平，不必担着个人欠款。”李沐恩道。
“我觉的也是，这样我表个态，从明天开始我就来清理，该处理的处理，该补上的补上。必须要保证台智的现金流。”赵放生说到。
“嗯，这样就好。朝阳的那个项目延迟了三个月回款，到时候一定要确保及时到位。现在集团内部的十来个项目，都是瓶子多盖子少相互周转，再不能出差错了。”
李沐恩的声音并不高，听起来却冰冷无情。
赵放生点点头，曾总慢悠悠地道：“我们这些欠条就是收回来，可能也不是现金，而是发票。所以集团的希望现在就在朝阳项目上，我建议让李襄阳副总跟赵总一起去看看，一人为私，二人为公，这倒不是不相信放生，实在是事情紧急。”
李沐恩看看赵放生，赵放生面无表情：“都行。欢迎李总前去视察。”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沐恩的的目光逼视着曾总何总：“你们呢？”
何总曾总点点头，算是支持解决请款单的事。
李沐恩的语气缓和了下来道：“总监的委屈我其实比谁都清楚。有时候我也奇怪，都是一起打拼过来的兄弟，为什么想办一件事，阻力就哪么大？
既然你们现在都同意，我宣布这次的欠款采取交叉追讨的方式，赵放生何总追讨曾总的，赵放生曾总追讨何总的，何总曾总追讨赵放生的，其余款项的追讨由总监负责。没有追讨回任何资金的将停止在公司的一切请款报销。”
“我同意，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嘛。”老帮主从门口走了进来，笑道：“都是几十年的好兄弟，有事都好商量。还不了也要列一个计划，一年二年的总得有个期限吧。要不以后你们用钱，难不成也给你们打个欠条？”
大家都站了起来，纷纷和老帮主打招呼。听老帮主的意思，原本迫在眉睫的事，都开了后门，一年、二年之后，谁知道又是什么光景？会场的气氛一下子轻松活跃起来。大家围着老帮主嘘寒问暖。
自从老帮主进门，黑伯的眼清就一直跟着他。这会儿老帮主过来主动打招呼：“最近好吗？”
黑伯呵呵笑笑，也不言语。但是神态却是极恭敬的。
“沐恩，好久没有喝酒了，晚上兄弟们痛痛快快喝一场。”老帮主对仍枯坐在一边的李沐恩挥挥手：“欠款具体怎么办不要问我，不当家不理政的，我说了不算。都要听沐恩的，我也听他的。”
李沐恩摸了摸绷紧的脸，勉强地挤出点笑容，跟秘书道：“在楼下定个餐吧，整点好酒好菜，再煮一锅玉米棒子，老帮主爱这个。”
外界盛传台智是双寡头制，但是李沐恩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充其量只是他的一个跟班，他会随时随地跳出来，搅乱自己所有的布局，自己还不得不双手捧着他，以示欢迎。
老帮主哈哈大笑：“每次吃饭你都要点这个。”
杨稀音悄悄地问赵放生，赵放生笑道：“你猜的没错，这玉米是有典故。
当年我们帮里穷，大伙儿肚子饿了就去田里掰玉米，久而久之，当地的农民敢怒不敢言，夜里面悄悄打了农药，结里我们帮里十六个人中毒，齐刷刷地躺了几排。”
“后来怎么样了？”
“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好好地在这儿吗，”赵放生笑起来：“不过从那以后老帮主下了严令，不准碰老百姓的东西。”
会议被动中断，外面的几个新进的员工也过来围着老帮主，他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瞧不上这些玉米棒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