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我在听。”赵放生温和地看着他,鼓励道。
“上次的飞鸟撞机事件,有可能是人为。不,应该就是人为。”
赵放生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确切吗?”
“那天回来后我仔细检查了飞机,受损的部位在内侧。按照正常的情况,不可能撞击到这个部位。
我怕我自己的检测不准,又暗自请了我的师傅来查验,受损的部位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说出来。可是我害怕,我预感到这不是一起单纯的事故。”
赵放生沉吟了一下,和颜悦色地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要离职。”
“我……”
“这事放到谁的身上都会害怕,这不怪你。上有老下有小的,谁都不能有闪失。交给我来处理吧。”赵放生诚恳地道,顿了顿又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事关重大,我没敢告诉任何人。”看到赵放生的反应,马机长终于心里踏实了许多。
“你做的很好。我还有个开业典礼要去,你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的陪你的父母。有什么难处随时告诉我。”赵放生带着杨稀音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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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宝业商业街开业典礼上,台智集团除李沐恩在海外追画,无法赶回外,公司的几个副总全部到场。
剪彩的时候,赵放生谦让着不肯上前,何副总一把拖住他的手:“这时候你不往前,那可真不是谦虚,是不近人情了。”
他大大咧咧地拉着赵放生上台,赵放生看到台下曾副总愤懑的眼神,心里暗暗埋怨何副总多事。
一边宝业的总经理见状,赶紧走下来,拉着曾副总的胳膊,一定要邀请他上台。自己则悄悄立到台下,他的额头上汗珠直冒。之前他和何副总联系过,他说台智只需要二个位置。
可是今天台智来了三位大领导,哪个也不能得罪啊。
晚上设在商厦顶层的酒会,格外的热闹,各大企业、财团的领导接踵而至。
宝业商业街是何副总主持投资的项目,今天他格外的兴奋,拉着赵放生招呼完客人,就站在平台上闲聊。眺望城市夜景,那星星点点浩瀚的灯海,比天上的银河系群星还要密集。
胖墩墩的曾副总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何副总大手笔呀,这一个投资就有十个亿吧,今天可以载入公司史册了。”
“好说,好说。”何副总表情淡然,对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算是礼节。
“只是不知这烧钱烧出来的繁华,什么时候能回本呀。10年,20年还是100年?”曾副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嘲笑道。
“你是想在这里跟我讨论投资回报吗?”何副总一阵厌恶,额上的青筋不自觉地暴起,一双大眼睛鼓出。
“唉,不要生气嘛。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值得。”曾副总依然嬉笑着。他眯着眼道:“你个子比我高,体重却不如我,一阵风就能把你刮跑。心宽体胖呀,别什么事都那么上纲上线,那么认真。”
曾副总转过脸,呵呵笑着看着赵放生:“都说快乐工作,要想快乐地工作,就要多和胖子在一起,你说是吧。”
赵放生脸上堆着笑,不置可否。正好手机响了,是杨稀音的,再一看,杨稀音就在天台另一边站着,霎时明白,他是在给自己解围。于是装着接电话,走了过去。
曾副总见赵放生离开,反而向何副总面前靠了靠,笑眯眯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谁的屁股下就一尘不染了呢?”
“你管好自己的屁股就行。”何副总比曾副总要高一个头,但是因为太瘦,驼背的厉害,二人站在一起,身高差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隔墙不但有耳,还有眼。你打的那些勾张子,私下做的黑市交易,早有人检举到我这里了,谁让我还兼着集团的纪检书记呢?没办法,想不看都不行啊。”曾副总阴阳怪气地说。
“你胡说些什么?”何副总黑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显的有些狰狞。
曾副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得意地转动了一下脑袋,伸出手臂举起手中的酒杯,突然把杯口转向下,顿时红酒全洒了。
他嘿嘿笑着,把酒杯潇洒地朝大理石地上一扔,砰的一声,玻璃四溅。引得边上的人都朝这边看来。
赵放生起身,准备过去给何副总解围,杨稀音拉住他:“让他们狗咬狗,还是看戏轻松。”
“这是怎么了?”曾副总故作惊讶地指着地面上的玻璃:“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然后对着众人挥挥手,扬长而去。看着他肥胖的背影,何副总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杯子砸过去,看着周围的人群,今天毕竟是他的主场,他终于还是强行忍下了。
何副总的助理赶了过来,拿起何副总的手,上面鲜血直淌,原来他气愤之中,尽然将杯子捏碎了,助理赶紧摊开他的手掌,帮他把玻璃渣拣出来。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来送你。”赵放生走过来说。
何总脸上的怒气仍在,咬牙低骂道:“你看看他那德性,刚刚侵吞了二幅画,现在跑我这里显摆。”
赵放生抓过他的手,鲜血淋漓。叹了口气:“那也不能作践自己啊。”
“这算什么?老赵,你还记得你刚来的那一年,为争一个码头,我们背靠背杀退了那些小兔仔子,挨了刀伤,又不敢去看医生,用白酒消毒吗?”
何副总黝黑的脸,瘦如刀削,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