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次的款子还不上,你就一无所有了。”肖总忍不住,还是提醒了一句。
赵总叹了口气:“没得选择。我不能愧对兄弟啊。”
肖总很清楚,赵放生不是没有选择,只是他的自我德行标杆太高。就像当年他义不容辞地对自己伸出援手,对于他的老东家,他又怎么会见死不救?所以不再劝他。
“好,你的信用担保部分,也要加入我的名字,大不了我们再回当年,一切从头。”肖总笑了笑,好像只是一个平常的赴约。
赵放生也不再多言,拍拍他的肩膀,眸中尽是感动。二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悲情,仿佛是燕赵悲歌的死士。
他们都知道,他们明明可以逃避,选择安逸和舒适。可是他们偏偏选了一条最为风险可怕的路。
李沐恩和黑伯指挥着工人抬了个大画架进来,拆开画架,原来是李沐恩办公室那幅《门槛》的油画。
“肖总,放生,虽然只有一幅,好歹也是表达一下台智的诚意。”李沐恩说完,又从怀里掏出股权证递给肖总,道:“这是我在台智的股权,我都带来了。”
“李总,我们这里已经安排好了。”肖总道。
“是啊。用不上这些的。”赵放生也出面阻拦。
“不行,你个人担的风险太大。只要我在,就不能委屈自己兄弟。”李沐恩毫不犹豫地道。
肖总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赵放生为什么会倾其所有扛下这件事。
都是过命的兄弟,又怎么会计较这些?他红着眼道:“放心吧,马上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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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的手腕是保住了,只是恢复的缓慢。
直到第三天曾总才回到府邸,这一战,名画是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但是他的心情并未因此开心些。
他反复地看那天大厅里的录像,兰花被摔,后面的一段是空白。
他耳闻有人要投诚李沐恩,这也让他胆寒。他一双冷漠的眼睛,看谁都像是要背叛他的。
非常时期,他接受了曾子鸣的建议,没有高压,反而给大家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接红包的人都诚惶诚恐。这一次李沐恩、黑伯闯上门,集体被压制住,对他们也着实是羞辱。
曾总亲手帮助理把金创伤膏涂在手腕上,助理一副感恩戴德之样。
一派祥和中,曾总突然现出一丝狞笑,一把攥紧助理受伤的腕部,旋转了一下。
助理惨叫一声,再看自己的手腕,受伤的部位一层肉被生生地扯了下来。他惊恐地看着曾总。
曾总恢复了和蔼的面容,笑道:“这个李沐恩,下手太狠了,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助理心中全是阴影,他不知道那天他的小动作是否已被发现。谁都有可能告密。
以曾总的为人,睚眦必报,如果真知道了,必然饶不了自己。
顾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冷汗从额头纷纷滚落。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示弱,他大着胆子道:“便是伤到筋骨,又如何?曾氏子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用人,从来把忠义摆在第一位,能力倒在其次。”曾总一双肿胀的眼睛,像是永远没有睡醒一般,眼帘耷拉着。
他只是略略瞟向了他,又环顾了四周的手下,略略提高了声音道:“你们都看到了吧。顾然是为了维护曾门才受的伤。他的忠,日月可鉴。都学着点。”
助理诚惶诚恐,忙跪拜于地,谢曾总的知遇之恩。
曾总扶他起身,他正好看到曾子鸣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这是一种强烈的暗示,一种凶多吉少的直觉如电流般击穿了他的心。
跟随曾总这些年,他太了解他了。他对自己的这番试探,不过就是因为他已经不再信任自己了。他顿时如芒刺在背。
本来他还在骑墙,他想过投诚李沐恩,他以为选择权在自己手里,可是现在他知道,一切已经由不得他了。他必须尽快安全的撤离。
曾子鸣扶着曾总去了内室,他压低声音道:“父亲,您对他还有期待吗?”
“还没有真凭实据。”曾总阖着眼盘腿坐在大沙发上。
“司马昭之心。他和何总手下的龅牙李,还有赵放生手下的阿成是兄弟,号称桃园三结义。他们早有约定,谁混的好就全体投奔,他们是标准的骑墙派。”
这个传闻曾总也曾有耳闻,但是他侧面向助理打听过,他说的斩钉截铁,说三人只是年少时的故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就算是心中怀疑,但是没有确凿证据,我不想被人议论。”
“可是,您刚刚这翻拿捏他,只怕他心里是不服的。日后必定闯出祸来。”他依然心有不甘。
“他-敢-!”曾总拖着鼻音。又瞥了一眼义子,伸出手来,张开五指又慢慢攥紧,脸上现出鬼魅的笑:“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曾子鸣知道,或者义父对助理另有安排?这事还急不得,要等。
转而问道:“这次的事,恐怕李沐恩是耗上我们了,不投诚便会开除台智会籍,现在是人心惶惶。名画的事还没了呢。”
“这才说到点子上了。命运无常。为父知道你对助理早有不满,但是能决定他的命运的,不是个人对他的情绪,而是这样的大是大非。”
见子鸣不明白,这才笑道:“造出风声,彻查名画被盗之事。一定要有一个足够大的事,才能镇住大家的眼球,否则我们就要大祸临头,李沐恩不会放过我们。这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