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神对视着,相互揣测着对方的真实处境和意思。“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给你,保证我没有在离婚中隐藏财产,以后任何时候你有发现,我全额奉还给你。我做开发这几年,赚的钱都赔到这个项目中了,你应该知道啊。”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
是的,她确实知道一些,一直以来,他总是为钱为资金犯愁,现在房地产市场又不好。只是她不甘心啊。他从落魄的穷小子走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荣誉有了光环,一切都好转了,却怎么就不属于她了呢。
“你的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去找书记。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去找她干什么?是想暗示什么,还是想向他示威?你这不是在自找死路吗,你是在把我往死里逼。有些人,咱惹不起。你不知道吗?”
手机响了,他本能地一震,现在他最怕听到的就是手机铃音了,冷不防就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他硬着头皮,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周总,海东的花总被保外就医了。是小花总亲自接他出来的。我打听过了,那二个绑架夏天的马仔都翻供了,小花总只是例行问话了一翻,便被放了出来。”律师说道。
“怎么会这样,夏天怎么办,还有那个孩子,那可是一条人命。”周总想到那个泡在玻璃瓶中无辜的生命,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勃然大怒:“如果法律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要让他一命抵一命。”
周总妻子在边上听他这一说,心如刀割。在夏天昏迷的时候,她去看过夏天。
去的时候怒气冲冲,恨不得见面时再羞辱她一翻,等见面时,她惨白的脸,睡梦中轻蹙的眉都让她恨不起来。
但是此时再听到她的名字,她却恨当时自己没有拔掉她的氧气管。周总包养小三的事,早已在海杭传的沸沸扬扬,让她抬不起头来。她甚至都不敢出门了。
阳光下她总直不起背来,感觉自己是一个爬行动物,而且是冷血的。
她拿起边上的离婚协议,也不看上面的内容,在上面签了名字。她扔了笔,呆呆地看着那个被泪水染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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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赵放生心口有些闷,出门散步时,才发现自己的电话一直关机,连忙打开了。
他正准备给杨稀音打个电话,手机却滴滴响个不停,都是未读信息。他略翻了一下,上面有杨稀音的8个未接电话,心开始咚咚跳起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在拨数字的时候,杨稀音的电话进来了。听到婉君去世的消息,赵放生惊的魂飞魄散。“你不是说有起色了吗?”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各种杂乱无章的声音齐鸣。
“我也不清楚,那可能就是回光返照。”
“我马上过来。”赵放生一阵晕眩,全身的血液象是被突然抽走了,仿佛立在当地的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个纸片。他的声音颤抖,上下牙不停打战,如寒噤。
“赵总,是这样的,您还是暂时不要来。”杨稀音说的结结巴巴。他竭力想斟词逐句。
“为什么?”
“云韭特意跟我说,她们一家不希望你出现在葬礼上。”杨稀音吞吞吐吐地道。
“为什么?就是尽一个故人的心,还不行吗?”赵放生老泪纵横。
“她说,这是她母亲临终交待的。”杨稀音为难地道。
“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原谅我啊。”赵放生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心中宛如万剑穿心,泪水滚滚而下。
“赵总,节哀呀。”杨稀音在电话中听出了异样,有些紧张,安慰道。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七点差十分。”杨稀音道。
赵放生突然想起来,昨晚他无端端地全身不能动,原来是她来向自己告别来了?婉君!婉君!他四下里张望,希望可以再见到她的身影?
清晨的街头,落寞的街灯,稀疏的行人,偶尔几个跑步的身影,远处楼顶上月亮皎洁的光彩越来越淡,象是一个白色的丝帛,贴在暗淡的天空,无精打采的。
另一面火红色的太阳跃上树梢,红的象是一个咸鸭蛋的蛋黄,还没有刺眼炽热的光芒,静静地漂浮在清冷的晨曦里。
世界没有变,万物依旧,只是赵放生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他摇摇晃晃地回到家,这时只有他那空间荡荡的家才是他最好的收容所,避难所。他可以敞开自己,放声而悲。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他开了一瓶酒,还没有喝便已经烂醉,眼泪如堰塞湖决堤的水,漫灌而下,他的心如泡在酒中般刺痛,此时,此刻,让我随你而去,再无时空阻隔。
人生有多少条河永远也跨不过去,又有多少条河,跨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在你离开的时候,可曾恋恋不舍,再三回首。
没有见到她时自己多少还是存着希望的,没想到见到她,却是永别。
婉君静静地走了过来,她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火红的彼岸花。她披着一身的月光,皎洁而温柔。远远地看看他,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多少年了,不曾更改的梦境,而今多少梦已难回。
杨稀音再给赵放生打电话时,却一直无人接听了,心中不安,只得打电话给黑伯。等黑伯赶到赵家,赵放生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已经喝的迷迷糊糊。
见到黑伯,赵放生突然封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说,婉君的车祸是你捣的鬼吗?”
黑伯一脸惊讶:“你糊涂了吗,婉君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