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平说道:“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实话告诉我们。”
“做公司不能这么儿戏的,万事俱备却言而无信,朝阳的信誉放在哪里?”周复明硬着头皮说道。
席兆平冷笑道,把一张转帐凭据的底单拍到桌子上:“你还在蒙我们是不是?我去海远查过帐了,你把帐上的资金到底转到哪里了?”
正是汇给台智的那张转帐单,周总的脸赤红,颓然坐到沙发上。
“你不是和台智一直在合作吗,为什么我们的资金一到,你马上就转给了他们?为什么这么久不转回来?”
“台智的一处投资出了点问题,也是来调一下头寸,我也一直在催着他们还款,可一直是这样那样的问题,赵放生向我保证过了,会尽快转回来。”周总避重就轻。
“周哥,这次的资金事关席兆平的身家性命,事关重大,你能不能给赵放生打个电话,看看这二天能不能到位。”张道平说道。
周总后背汗湿了,支支吾吾。
张道平心中忿忿,当初不该太轻信周复明,楚公在京城的一生英名可能就此毁于旦。
他说道:“不管怎么说,这笔资金是海远朝阳的,是独立的公司,和台智没有半毛钱关系,必须限期归还。你作为董事长,有责任保证公司资金的安全,怎么可以私自转借,监守自盗?”
席兆平把桌子上的电话拖了过来,把话筒递给周复明,按了免提键。
席兆平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住他。
周总无奈,只得拔了赵放生的电话,他心里七上八下,踌躇着该怎么向他开口。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却是常勇接的电话。
周总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声音也稳定了:“您好,常哥,怎么是你?赵总不在吗?我有急事找他。”
“老板最近身体不好,住院了,他的手机交给我了。”
“住院了?要紧吗?”
“比较严重。”
“这时候来打扰他真的不合适,但是我也是急事,你知道海远朝阳实际上是北京的一班朋友投资的,现在他们急需用钱,上次你们转去调头寸的资金,必须马上归还,要不我没法交待了。”
“老板交待过,和朝阳的合作已经关门结账,二不相欠。你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可以找我们的律师谈。”常勇看着赵放生递过来的纸条,说道。
周总硬着头皮听完。挂了电话,席兆平不干了:“什么情况,你们的合作中止了?你不会是拿着我们的钱,去还他们的账吧?”
“别再忽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道平也火了。
周总知道今天是抗不过去了。眼一闭心一横,索性敞开了说:“席老弟,我知道你现在难,我也难啊。台智出尔反尔临时撤资,他怕我不同意,私刻公章,通过财务人员做局,就把账划走了。”
见他们半信半疑他又说道:“台智太狠了,连我上海的资管公司也不放过,和我们的高管窜通,一次划走我们5个亿。你也听他刚才说,我们的合作结束了。我是连本带利全还了,公司帐上现在是一贫如洗。”
王道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这公司是怎么管理的?报案了吗?”
周总苦笑道:“他们划走资金后就逼我在协议上签了字,加上之前我们确实有过借贷合同,二相验证,我是百口莫辩啊。就是打官司,这类官司不打个三年五载的下不来,我现在那里有这精力?”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的资金一到他就划走了?你是和姓赵的合谋要请我们入瓮吧。”
“哪能呢。不过找你们合作确实是他的主意,只是之前他根本没有说要撤资,是等资金真正到账他划走资金后,才通知我的。他的手段,无人能及。”周总说道。
席兆平站了起来,突然抄起桌上的花瓶,砰地在桌角上把瓶底砸碎,他拿着花瓶,一把搂住周总的脖子。门外的李智听到声音不对立刻冲了进来。
花瓶碎片的尖角正对着周复明,李智一时不敢擅动。
席兆平用胳膊勒紧他的脖子,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不对你用点手段是不成了。现在你我一步之内,如果你不想一尸二命的话,就把钱还回来。”
一边的张道平大惊:“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说。”
席兆平恨恨地冲着张道平道:“不要说他们的这个局里没有你。我们是相信楚公才去投资朝阳的,楚公是何等的人物?他会识不破其中的猫腻吗,可是你们却一再促成,是何居心?”
“你真是冤枉楚公了,他有什么理由要去害你?他风清云淡,早就不问江湖事了。投资失手是常有的事,你这次票据不就是失手了吗?谁都有出错的时候。”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可是,这一次不同以往,输了,我就再没有机会了。”
“你把花瓶放下,我们回去找楚公,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在他一愣神的当口,李智突然袭击,一脚踢飞他手中的花瓶。周总挣脱出他的掌握,蹲下来,剧烈咳嗽起来。
席兆平蒙着脸唔唔哭了起来,这些天他担惊受怕,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唯一的指望也破灭了。
周总心中不忍,长叹到:“屋漏偏遇连阴雨,我最近倒霉透顶,死的心都有。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们的难处都撞到了一起。”
王道平一边安慰席兆平一边问周总:“你刚才说的土地证抵押,办到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