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稀音哈哈一笑:“我的名字叫稀音,便是说知音少,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
云韭儿站起身来,调皮地道了个万福,道:“一堆沙砾之中,来了一颗夜明珠,小女子能看不见吗?”
杨稀音拉起她的手道:“刚刚我还在担心你,最近这么多事,一个旋窝套着一个旋窝,真怕你抑郁了。”
云韭收起脸上的笑,正色道:“有一天,大家会慢慢忘记纷争,漫骂,打击与剑拔弩张,只记得战神二个字。只是这一切需要时间的沉淀,我不会抑郁,只会耐心地等待。
我从小就是孤独的,我从孤独里走来,最不怕的就是孤独。如果所有人背弃我,那我就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
杨稀音听着有些苦涩:“你现在不孤独了,你没看到我一直陪着你吗?”
云韭看着他,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今天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前前后后忙碌的身影,她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竟然会这么信任他,昨晚怎么到家,怎么到床上睡觉的,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些天为了开盘太累了。转尔想到俞钱替代自己的事,周身的血液又一点一点冷下去。
如果不是她,是别的人,自己肯定不会难受的,离开朝阳早已是她既定的计划,可是这里面还夹杂着,连友情也不可信任了吗?
想想自己的朋友确实不多,这才是对自己打击沉重的原因。她明白杨稀音的心意,珍惜他的情义,可是,如果说爱情,她真的有些违逆自己的心。
她奇怪自己的直觉,一直抗拒着杨稀音,知道他不是自己对的人,虽然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是她也有恍惚懦弱的时候,这一刻她好想缴械了,投降了,扑入他的怀抱。
不要再伪装坚强,伪装成无所谓什么都可以搞得定,明明是只小白兔,为什么要伪装成大尾巴狼?但是,她又怕自己承担不了他的深情,最后不好收场。
她不是一个跟着感觉走的人。
杨稀音看着云韭孤单的身影,心中也是酸涩,一直以来,赵放生不敢公开云韭的身份,因为不敢公开,对云韭的好,也只能收着。
赵放生的分寸拿捏的很好,连云韭也未曾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时间久了,这事恐怕也隐瞒不了。现在起码李沐恩,黑伯是知道实情的,迟早曾总,周复明他们也会知道。
或者,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却知道了,这就象是app中最大的漏洞!
一念及此,他心中不由的不安起来。
他走到阳台,悄悄拨通了赵放生的电话,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赵放生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道:“这一招就汤下面,是你的主意,还是韭儿的?”
“是她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他心里清楚,赵放生是不会责怪云韭的。
“果然是无招胜有招,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招。我老啦,老古董了。”
“你是大招,我们是剑走偏锋,你的更平稳大气。”
“我又没怪你。”赵放生哈哈一笑。
杨稀音这才放下心来:“这次周复明替换掉云韭,是不是另有隐情?”
“你是担心什么?”
杨稀音无语,只是默默地听着赵放生的动静。
赵放生轻叹了一声,他已经明白了杨稀音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抓紧时间去一趟林溪,你不在,我不放心呐。”
杨稀音略一犹豫:“云韭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有些担心。”
“你中午陪她一起吃个饭吧。再请几个云韭在海杭的同事朋友。她不能总一个人呆着,吃吃饭,kk歌,不都是年轻人喜欢的吗,你帮她张罗一下,不过,你要尽快赶到林溪,我这几天忙,机械手刚装上,还不是很适应。也怕婉君看到了担心。”
“好的,不过我觉得你这时候去见她最好,如果她是真的关心你,定然会心疼。反而有助于你们的关系。”
“还能怎么样?何苦让她白白担心?她能平安幸福,我就知足了。”
“怎么可以这么被动,你就没有想过一家三口团圆吗?”
赵放生一震:“没有这个条件。”
“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的事,还少吗?”
“现在这样,我也知足了。除非婉君心甘情愿,否则我不想打扰她,也不想违逆她的想法。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那次飞机上短暂的相聚之后,他又联系过她几次,可是她都很坚决地拒绝了,她说,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婉君了,只有云韭的母亲。
杨稀音心中焦急,都说赵放生情商高,怎么事到临头就这个水平了?女人嘴上说的,和心里说的几时一样过?
女人总是被动的,无论是多么要强的女人,你等着她的意见,那就慢慢磨吧。男人天生是征服,是主动,狂风暴雨之下,何曾有不低头的花朵?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总是男人带着女人。
只是这翻话,他不敢说,身份有别,不敢造次。
但是,这一刻,他却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是赵放生的身边人,就有义务替他打理好这一切,赵放生坐享其成即可。
这一次去他一定要把这事敲定下来,给老板一个惊喜。越难的事,才越有价值。将来也算是他隐满赵放生,充当黑伯线人的代价吧。
能为云韭做点事,他心里充盈着一种出征的喜悦。
--------------
中午杨稀音连拉带拽地把云韭拉到江边的甲鱼馆,还邀请了依依和乐乐。
天门中断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