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宾馆有长包房,方便的很。”周复明推脱道。
“那也不行。”岳父不高兴地道。
“爸爸。”周夫人知道周复明的倔脾气,眼巴巴地看着父亲。
“你就这么依着他,把他惯出什么样了?”父亲又是一声长叹,转而对周复明道:“我可警告你,今天是我忍耐的极限了,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线。把你那些破烂事处理好,好好地过日子。”
周总随口哼了一声。领着老婆孩子大赦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宾馆周复明六神无主的坐在阳台上抽烟,不用看,今天这事肯定是上新闻了,如果夏天知道了,怎么办,还有,赵放生要是知道了,恐怕只会对自己更失望。
但是赵放生他自己就清白了吗,他自己就有七仙女,自己不过是一个,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自己?这么一想,他的勇气又来了,悄悄发短信给瓜子王。
让他找个人打他电话,假装是赵放生的手下,要约见自己,以便让自己脱身。
周夫人看他在家,知道他此时一定是魂不守舍,但是,精神上的事毕竟抽象,她也不敢奢求,只要他人是在家的,她就仿佛有了依靠,心就是定的。
她倒了杯热茶,双手捧到他面前。
他抬头看看老婆,看着她那张被各种刀片扒拉过的伤痕累累的脸,这样近距离地看,真是让他不敢多看。
他尽可能地让声音温和一点:“以后别再这么折腾脸了,结婚都几十年了,谁嫌弃谁啊,吃那苦干什么?以后多做做,多打打牌,人开心了,自然就漂亮了。”
周夫人怯怯地看着他:“今天的事,你不怪我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要体面点。人在江湖,最重要的是面子。”
她温顺地点点头,侧过脸,斜斜地依靠在他的背上:“别离开我和孩子,我会活不下去的。”
“每天净知道瞎想。你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害死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假意扬了扬手机,随口编道:“赵放生的军师来了,马上要找我约谈。我不去还不行。”
“这么快,他已经知道这事了?”
“他在我这里有多少眼线,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自己看看电视新闻,都已经铺天盖地了。”
“那怎么办啊?”
他紧蹙眉,又是一声长叹:“我最担心的就是朝阳的资金链了,真要断了,我就是拿性命去填窟窿也填不上呀。”
“那我跟你一起去见他,我自己向他认错。他一向对我还是客客气气的。”
“他对你客气,那只是礼节。算了,我速去速回吧。我毕竟也算是他的儿子,他不会真把我怎么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的背影离去,走到阳台一看,看到周总从这楼里走了出去,还抬起手对她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她苦笑了一下。再一看有二个黑衣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周总身后,确实象是赵放生手下的打扮和作派,这才放下心来。
她瘫坐在椅子上,这个婚姻还能继续下去吗?这么多年来,自己对他是太了解了。
他这一辈子的驱动力就是人,朋友和女人。他的世界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长性,更不长情。他需要新鲜刺激。
而她这一辈子最不肯相信的就是人。好不容易开山凿路刻进她心里的那个人,却让她吃尽苦头。
周复明从恋爱的时候就出轨,他把出轨当成了生活的调味品,本来她以为,自己家的这是男人,不吃亏。但是,他这次玩大了,竟然要跟自己离婚。丝毫不念及二十年来的夫妻,和孩子。
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中重现。那些沉在潭底的污渍重又泛出水面,那么恶心,令人作呕。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重又裂开。天哪,我曾经遭受了那么多劫难,我却懦弱地一再地选择了原谅。我今天失去的只是我该早就扔掉的东西?
我理解你,但是我不会原谅你,因为你给的伤害是那么真切地存在。
------------
周复明正准备去地下车库拿车,二个黑衣人双后背在身后,突然来到他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周总心里一惊。为首的一人很客气地道:“周总吗,我们曾总想见见你。”
“哪个曾总?”
“见了就知道了。这边请。”曾子鸣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周总一愣,硬着头皮上了他们的车。
海边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正微笑着看着他:“周总还是这么儒雅俊逸,让人羡慕啊。”
“曾总好。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迎接你啊。”周总虽然有些惊讶,还是马上反应过来,头皮发麻地迎上去和他握手。
“一直想来看看你啊,今天才得了空。”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坐轮椅了?”周复明关切地问道。
“老了,腿脚不利索了。这里有安静点的茶馆吗?”
“有,有。我们这就去吧。”周总推着他的轮椅。额头上冒着冷汗,生怕赵总的人看到。
曾总回过头了,朝他笑笑,一只手拍着他推轮椅的手:“想当年,我对你是一见如故啊,那次又在寺庙里相遇。”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在密室里,曾总似笑非笑地看得周总心里发毛,周总殷勤地替他斟茶递水,除了客套应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最近项目进展如何?”曾总问道。
“还好。”
“真话吗?”
“就是资金方面还有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