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酒桌呢?还是第一次叫吧。”盛总打趣道。
“盛总,哥哥好。现在我们的帐都可以了了吧。”小江道。
盛总思忖道:“还真不能了。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为了下辈子你还记得欠我的,来还我的帐,这个帐我还得记着。”
“你就不怕我下辈子又老又丑,追着你还债吗?”
盛总一愣:“说不定下辈子我也又老又丑呢?”
马乃笑道:“你们俩聊得这么热乎,我去外面的沙发上睡一会儿。”
“一会儿债务人债权人打起来怎么办?”盛总笑着道。
“打起来,再叫我。”马乃一边说一边换上拖鞋,朝隔壁走去。
盛总起身到了窗边,楼下的二部黑车还在,他笑了起来:“今天真是难得的天赐良机,能够有幸和江美女一起静静地坐下来喝杯茶。你现在能告诉我,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你了吗?”
“我哪里知道?会不会是叶行长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找上我了?”
“叶行长能得罪谁?我都不计较了,谁还会跟他较劲啊?是不是你得罪了谁?你只管说,哥哥给你摆平。”有赵放生挡在前面,盛总想不出还有谁会为难叶行长。
小江摇着头:“我来这儿才多久啊,能得罪谁啊。实在想不出。”
盛总又重新换了一壶茶:“切换到秉烛夜谈的模式啊。”盛总兴致勃勃地坐在小江的对面:“把你的手给我,我会看相。”
“你平时就是这么卡别人油的?”小江戏谑地道,还是把手伸了过去,今天晚上盛总的表现一直很好,居然肯把自己的500万给免了,现在还愿意陪着自己,她还是有些感动的。
“你的手真小,真软。象是上次在酒店吃的一道菜。”
“什么菜?”
“剔了骨头的凤爪。”
小江大笑起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女人的手。”
“真正的软若无骨。”他突然拉过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声音也低沉温柔了起来:“有这样一双手的女人,天生应该受到怜爱。要好好珍惜。”
小江脸红红地看着他,他正一幅陶醉的样子,眸光柔和,情深意切,不象是假话。
小江悄悄抽回自己的手:“你这相面大师,估计不灵。尽说些没用的,都没上正题。”
“情不自禁。”他嘿嘿笑:“我拜师学过周易八卦。”
“水平如何?”
“围棋九段,跆拳道黑带。”
“这么牛?”
“你天生是富贵命,少女时无忧无虑,成人后依然天真浪漫,唯一要过的是情关,容易小孩子性情,就好比喜欢一个玩具,容易执迷不悟。明明手里抓的是堆破烂,却自以为是宝贝,决不肯撒手。”
小江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杯子,杯中的嫩毫上下浮沉,她轻轻的转动杯子,这个茶叶便是叶行长给马乃的吧,价格不菲。她有那么一刻的走神。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盛总道。
“说的都对,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有一个小枕头,薄薄的,蓝色的带着一圈荷叶边,我一直喜欢抱着它睡觉,好象这样就有了安全感。睡了很多年,颜色都败了,看不出来了,可是就是舍不得扔,妈妈一模一样地做了一个新的,我就是找不到感觉。后来她急了,把这个枕头藏了起来,我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不管到哪里,换床可以,这个枕头就跟我的命一样,必须得带着。”
“你现在还带在身边吗?”
小江点了点头:“这个枕头已经朽了,我真担心什么时候就彻底不能用了。”
“那个枕头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
“其实,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枕头,毫无特别之处,陪了我很多年了。”
“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
“没有,只是在我有记忆开始就有,这是它唯一的特别之处。”
“我真想做你的那个枕头。”盛总笑道。
小江也笑了,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怪,之前那么剑拔弩张的二个人,原来也可以象朋友一样谈心。
其实这个世界又有多少真正的坏人?不过就是利益相左时,都变成了刺猬。利益一致时,便都成了谦谦君子。
“八卦大师,你说我的都对,你再给叶行长算算。”
“叫我周易大师,我可不八卦。”盛总笑道。
“从面相上看,他耳朵瘦小多皱,耳垂尖细,一看就是无福之人。以前应该是胖过,但是中年过后再瘦下来,肌肉松驰,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没有锐气,虽然高大,还是身子骨却不硬朗,还有些含胸,一幅被压迫的中年人形象。”
小江一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再一想,可不是就这样?自己看他儒雅,在别人眼里竟然成了文弱。自己心疼他的委曲求全,别人却觉得他没有锐气。
是的,他的身体里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对,激情。他只敢因循守旧认死理。
他的平淡如水,是真正的清心寡欲。吃生鱼片是他唯一出格的时候,那不过是酒壮英雄胆吧,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他。
“你和他在一起,完全不像。不论是年龄,还是气质上。你是勃勃生机,反衬着他的暮气沉沉。真不知道他哪一点吸引了你?”盛总道。
小江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是不是着魔了。他身体不好,你知道结石病有多痛吗?打杜冷丁都控制不了,痛的死去活来,他跟我说,只有爬山的时候他最放松,痛并快乐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