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都是随行就市的。”马乃敷衍道。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总不能每一天价格都不一样吧,那不成股票了?”盛总恼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我们出具报告都是有时点的,也只对那个时点负责。”
“狗屁!”盛总呸了一口:“尽为自己开脱,那你就说说我们说话的这个时点,价值多少?”
“这哪能一口报出来啊,需要论证和计算。”
盛总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做策划的是最不靠谱的。”
马乃窘的要命。他自己也曾觉得迷茫。当他放弃了云韭的“业界良心”,选择了随波逐流,趋炎附势,他便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他曾经骄傲地夸口,你只要给我一个数字,我就能为你论证出来,编的分毫不差,别人是量体裁衣,我可以做量衣做体。
一头猪进了机器,出来就是香肠,腊肉,这不算是本事,我可以把香肠,腊肉放进机器,出来一头活猪!
可是他不是没有烦恼,这样的事做多了以后,他早已习惯了甲方先给出答案,自己倒过来算,就是不会自己算出答案了。
他曾经自诩为手艺人,是有工匠精神的手艺人,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一个混迹江湖的混混,围着猎物,拾点牙慧聊以生存罢了。
盛总的目光凛凛:“我真是佩服你啊,我的钱滚滚地进入了你的口袋。你仔细想想,你周围有谁象我对你这般慷慨?你要是负了我是要受天谴的。”
“大哥,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
“你说叶行长那条路可以走得通吗?”
“当然可以啊,叶行长现在为了你的事,可是尽心尽力。我上午去他办公室,他正忙着接待总行的人,他悄悄跟我说,这些人都是评审会的专家。明天还要陪着他们上黄山看日出,本来他派个办公室主任去就可以打发了,这次一定要亲自陪同。”
“去黄山?我要不要也去沟兑沟兑?”盛总一下来了精神。
“叶行长又没通知你,还是不用去了,你只要出头,费用就低不了。这帮人被人供着习惯了,胃口小不了。”马乃立马吓唬他。
“可是,如果可以促成贷款,还是值得的。”
“行长心中有数,只怕需要你出头的时候,你想躲着也不成呢。”
“让我出头可以,不过贷款没下来之前,我是没钱再上供了。成与不成,我已经掏了700万了,后面是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马乃有些尴尬,他很清楚,这里面有他的策划费200万。
他笑笑道:“贷款再有什么费用,不还是有姚总曾总吗?你别太紧张了。”
“评审会什么时候开?行与不行有个痛快话就行。我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马总那边还在等我的回话呢。和谁合作不是合作呀,也不一定走贷款的路。”盛总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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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韭买了陈萍爱吃的小点心,一路打听着来到医院。
陈萍的妈妈正在抹眼泪,劝陈萍:“李响靠不住的,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不要任性。”
站在门口的云韭听的吓了一跳,李响,不就是那个在朝阳销售部闹事的棒球帽吗?穿白衬衫的病娇美少年。
“不,这是命运。”陈萍的眼泪已经干涸了。
见到云韭,陈妈妈一把握住她的手,泪如雨下:“我们家小萍命薄,如果当时能留在你的手下,她就不会遭此横祸了。你帮我劝劝她吧。”她借着打开水,转身离开了。
云韭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脸,难过地道:“你受苦了。是我连累了你。”
“这怎么能怪你呢。”陈萍吸着鼻子,努力不去想那天的事。
“还好吗?”云韭不是一个细腻擅于安慰别人的人,看着她右腿空空的裤管,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安慰她才恰当。只是悄悄地手上用力,希望能给她传递一些力量。柔声道:“怎么这么傻呢?”
“是傻。”陈萍努力想笑一下,却比哭更难看。
“刚听说你要嫁给李响。”
“就是他逼我跳楼的。”见云韭惊讶的张着嘴,陈萍咬牙切齿地道:“就是他,小花总让他看着我,他却趁机强-了我。我这一生毁了,我也决不让他好受。我要让他一辈子还我的债。”
云韭的脑袋嗡嗡响,她实在没有想到这里面还夹着这事。她原以为陈萍只是为了自证清白才跳的楼。“可是,他肯吗?”
“这由不得他,如果他不肯我就告他,让他做牢,做牢也不让他安生,一辈子缠着他、缠死他。”她的眼中闪着幽光,执拗而坚决。
可是这样做值吗,自己的一辈子不也搭进去了吗?
可是这句话云韭说不出口。她能深深体会到她掩饰在坚强下的绝望。是的,她的腿就这么不翼而飞了,虽然命捡了回来,可是她已经当自己死了。她还有一口气,不过就是为了复仇。
“其实我宁愿那一刻我死了,死了就不要面对现在的后果。我也庆幸我还活着,活着才有办法让自己的仇人生不如死。”陈萍咬牙切齿地道。
云韭握住她的手:“你还可以的。可以安装假肢,人生还有希望,你还年轻,可以从头再来。”
“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这样的安慰话,我不想再听。”
云韭有些词穷。她本是一个冷清的人,即便受伤也是一个人猫着舔伤,确实不擅长安慰人。
正在不知所措,俞钱拎着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