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俗物
500万卖掉了心安，对有些人来说，可以满不在乎，但对叶旭来说却是极为不值。他的身体，他的精神，这才是真正可宝贵的东西，远远超越任何身外之物。
财富美女不过就是历练自己的俗物，李叔同便是在大富大贵阅尽繁华后，抖去一身的贪嗔痴，阪依我佛，这里的佛，广义上可以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的追求。
这是一场故交之酒，兄弟之酒，是会感染的。马乃参与其中，一阵放松后，竟然也是酩酊大醉，不知今夕何年。酒喝到这份上，才算是真正的释怀，虽然他是入世之心，叶行长却是出世之叹。
你们谁都可以感叹，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还什么都没有。
马乃心中默念。你们这些都是无病呻吟，就好比一个饱汉，打着饱隔，对边上的饿汉抱怨今天的菜太好。我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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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乃和叶行长走后，马总看看赵放生苍白的脸道：你还好吗？”
“嗯，刚在卫生间已经抠吐掉了，稍为缓一缓就行了。”赵放生抚着额头道。和叶行长的交情，秀给马乃看，没想到自己入戏太深，真的醉了。人生有时候，其实很难分辨戏里戏外。
“可惜了20年的茅台。”马总调侃道。
“对我来说，还不如一杯白开水。”
“也是，今天难为你了。时间紧，今天我们恐怕是要连轴转了。盛总和姚总马上到。”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
他们换了一个新包厢，重新点了几个果盘，正在张罗，盛总和姚总一道来了。
“盛总最近好忙啊？我们合作的事也不提了，是不是有了新的东家了？”马总一边握手，一边道。
他的直接着实让盛总有些不好意思：“哪能啊。还不是你们上次报价太低，连财务成本都不肯认帐，基金会那帮老家伙有多顽固？我要挨个地做说服工作。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没人肯接受这个价格。”
盛总试探着道，一双眼睛精明的盯着马总。
“所有的东西都是要围绕它的价值中心的，所谓货卖当时价，我倒是想给你一个高价，我这边的董事会也要盯着呢。”马总道。
盛总冷笑一声：“官话官腔官样文章，摆在桌面上，那是放之四海皆准，谁也挑不了一个理来。但是唯独少了一样，那就是偶然因素，这个世界恰恰是偶然的产物。”
“哦，看来盛总最近对哲学颇有研究？说说看，让我也分享一下。”
“我这是生活哲学，市井哲学。”盛总哈哈笑道：“你知道有人愿意五个亿拿下这30吗？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眼中，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这就是你疏远我们的真正原因吧。二个亿摇身一变，成为五个亿，该。”马总爽朗地道。
马总的直言不讳让盛总一愣：“在商言商，哪有什么疏远一说？”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叶行长应允了你们5个亿？”
盛总看着马总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心中一惊，这双眼睛太毒辣，他含糊地道：“我们在好几家银行都报备了，谁家给的高，我们就考虑哪一家。”
“看来喜欢商业街的大有人在，我们就不掺与了。真能抵出5个亿，我们也替你高兴，只是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有时候明显违背常理的事，背后一定是有问题的。天上掉馅饼的少，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多。盛公三思啊。”马总阴侧侧地道。
“盛总年轻气盛，江湖险恶，多加小心就是了。”赵放生不痛不痒地安慰道。
二人一唱一合，盛总虽然明知对方是利益相关，说话信不得，但是还是有些急了。
和叶行长的合作，姚和曾到现在一毛钱未出，自己倒是连策划费付了有近七百万，他自己晚上也经常睡不着，总感觉自己是被设计了。
“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这个圈子小的很，说多了不好。”马总诚恳地道。“你刚才说多找几家行，这是对的，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盛总感觉头有些晕了，他的鸡蛋现在不就在叶行长一个篮子里吗，他肠子都悔青了，曾总这个老滑头，自己竟然被他一步一步拖下水，有这样的合作吗？严重不对等。
他有苦难言，嗫嚅道：“现在办事，没敲门砖哪行？我也想四处撒网，没那么多砖啊。”
见盛总有了怯意，马总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但是，鱼食也不能只洒一窝啊，如果那一窝就是没鱼咋办？”
又是三五杯酒下肚，盛总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如果不是你们太狠，我用得着再找它家？你们就给加点，还是咱们合作靠谱。”
“当然是咱们合作靠谱。真金白银抬在桌上谈。没有额外费用，我点了头没人敢说个不字。今天谈成今天下款。不来虚的。”马总笑道。
银行现在是外松内紧，一个贷款项目从开始到拿到款子没个小半年下不来，还要一步步过评审会，评审会里的这班大爷们，有一个没伺候好，会上一发飙，再好的项目也毙掉了。
这一路上，处处都是填不饱的嘴啊，要是终于贷下来了还好，要是贷不下来，那些过路过桥费可要了老命了。
“都说银行的利率低，摆在桌面上的当然低，如果把桌面下的这些都算上，你再试试，哼哼。”马总摇着头，义愤填膺地道：“你是做金融放贷的，你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认着你的高利率也要找你，不找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