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镀金之王
盛总看了看赵放生，只见他的侧脸笼罩在树阴之下，有些凝重。
人总是这样，披着各式的外衣，表面儒雅的，骨子里也许是最猥琐的，不到揭开画皮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
他最讨厌的就是儒雅，装模作样的。就象是一筐水果，偏偏要加上漂亮的塑料纸，用彩带结上蝴蝶结，好象这样身价就上去了，可是这不过是糊弄外行的人，甚至有以次充好的嫌疑。
有话直说，明码标价，那才有效率。可是商战就是这样，处于劣势的一方总要有意无意地迎合对方的口味。
但是盛总心里很清楚，季总便如草原上一头垂死挣扎的食草动物，周围围着一圈虎视眈眈的掠食者，只要有人咬了第一口，其它的便会纷纷扑上，即便是再结实的遮羞布也掩饰不了贪婪者难看的吃相。
区别只在于，有的人会朝你露出白骨森森的利齿，有的人会用手遮住大快朵颐时血淋淋的牙。
无利不起早，他相信赵放生也夹杂在这圈掠食者中，但是他习惯了伪善，他是在等一个适合的梯子，随时加入这场分食大赛。这是所有正派的伪君子与反派的真小人的区别。
他为自己的敏捷的思维叫好，继续吐着烟圈，努力放慢节奏，想着从哪里切入今天的主题。
“据说老季前前后后共投入了6亿，二年时间亏了2亿。”盛总试探地道。
“可能还不止吧。”赵放生感叹到。
“还不止吗？这么说我们4亿兜底还是仁慈的？”
赵放生笑到：“利息是你们自说自画的，一天当一个月，不是每个人都会认你的账的。”
“白纸黑纸，不认账还想翻天吗？”盛总的火气腾地起来。
“台智这次是亏大了，缩水太多了。”赵放生根本不理他这茬，自顾自感慨道：“前几天和知名投行uuc的总经理聊天，你猜怎么着商业街的估值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么说，我们4亿接过来，损失大了？”盛总疑惑地道。
“货卖当时价，而且这也只是他的一家之言。”赵放生安慰道。
“那是，我们中国人都搞不清自己资产的价格，让一个洋人来指手划脚，能靠谱吗？”盛总哂笑。
赵放生看看他，眼中闪烁着不愿争辩的谦和。这目光让盛总有些发毛，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他们给出的估值是多少？”
赵放生的目光变的忧郁起来：“自从听了他们的估价，我已经有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抑郁症都要发作了。我们在商业街上投资的最多，损失也是最惨重。”
“再惨重，损失还能多过二分之一？”盛总试控道。
“商业街开业的时候，我们找来不少商家入驻，到现在一家也没有活下来，更别说市场的培育了。在那么繁华的位置，口可罗雀，老百姓称之为鬼城。”赵放生说不下去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黄金地段的黄金商铺。虽然定位不对，自身的价值还在。”盛况强调。
“定位定了几轮了，从电脑城、茶城到服装城到第三产业外包园，找的又都是全国知名的大牌商业公司。奇了怪了，做什么都不成，已经成了业界的疑难杂症了。”赵放生道。
“是不是风水问题？”
赵放生苦笑：“当年项目开建前，特地从香港找了风水大师，拿着指南针罗盘，带的还是现代的测量仪器，坐上直升机四处考察过后，说这里是龙头，大吉大利。结果从开建到现在，波折不断，项目差一点烂尾，好不容易收拾好，又东不成西不就的。去年底的时候，我们又找了一家著名的风水大师，几经考证结果居然说这里是龙尾，不是龙头。说什么神龙摆尾，最难驾驭，这里该有此磨难，最难发祥。”
“竟然有此一说？没听姓季的说起啊。”盛总呆住了。
“他怎么会说？如果不是你买下了30的股权，你们处境一样，我也不会对你说这些的。”
“所谓风水，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从不信风水，真正命硬的人，也能够压住风水，擒住龙尾。”盛总强撑着道。
“你是强人，希望你能带来不一样的运势吧。”赵放生也不跟他争，顺着他说。
“我是玩资金的，既便这里是龙头，我们也不打算长期持有。这个项目目前是低谷，也是最好的进入机会，因为只要往前走，到处都是高坡。”
赵放生摇摇头，一脸灰心的样子道：“股市中有句名言：“买涨不买跌，切勿抄底，因为底部之下还有底部，无穷无尽。”
“看来你是消极到极点了。”
“是看透了吧，不抱希望才可以至死地而后生吧。”
“你说的这么多，就是说不想接手我们的股份，对吧。”
“不瞒你说，我们自己的股份还想要转让呢，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你们想要多少价格转让？”盛总试探道。
“最理想的是拦腰砍，不行拦腿也行。能收回多少是多少。”
盛总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已经惨到这种程度了吗？uuc给的估值是多少？”
“他们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失败的商业地产，比不上住宅。第一次听他说出价格，我不知道是该把他打一顿，还是应该去跳楼。不说这个了。”赵放生摇摇手道。
“如果，我们以脚踝价转让，你有兴趣吗？”问不出具体的价格，盛总心里总是悬着的。他又试探道。
“目前真的没有余力。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