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半信半疑：“您和楚公联系过？”
“是的，在他们来海杭之前，我特意去北京拜访过楚公。他答应我要把北京的私募资金引入朝阳，只是进入的形式还没有定，是入股的形式，还是信托，要等这次考察之后再定。”赵总言辞凿凿。
周总这才信了，这几天他一直云山雾罩盲目欢喜，以为自己是走运赶上顺风了，原来幕后还是赵放生在长袖善舞。他额头上的汗出来了，他终究是翻不出赵放生的手掌心的。
“他们的资金能在二个月内到吗？”周总问道。
“必须能。我会配合你一起推动。项目招商引资的策划包装很重要。比如现在招聘，说找送外卖的没人来，但是你说是招聘互联网配送员，装云韭很在行。”赵放生道。
“是的。这个任务就交给她了。”周复明应道。
“等北京的基金公司入驻，会带给项目全新的操作理念和思路。”
“只是那么多的房地产公司，担心他们看不上我们啊。”
“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如果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资本愿意承担的风险总是和他的利润成正比的。只要有合适的条件，合作就是有可能。而条件都是可以谈出来的。比如劣后，比如对赌。”赵总笑笑。
“机构投资者的融资条件太苛刻，房企作为劣后级，其实是给投资人做了担保。如果能向社会募集劣后级合伙人就好了，那我们的资金和担保压力将大大降低。”
“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别人承担了更大的风险，要求的投资利润势必更大。现在的房地产毛利已不比从前了，还能给得起吗？非法集资，常常伴随着本金都收不回来。”
“对赌的条件是不是也很苛刻？”
“对赌协议实际上就是期权的一种形式。增强协议的公平性。越是投资风险高的项目，条件自然也是越苛刻。”
“什么样的对赌协议，会吸引投资？”
“比如赢利能力，比如新三板上市的时间。具体的内容你可以先琢磨一下。还有，我们会根据资金到位情况，逐步退出朝阳的股东名单，变更法人。”
“你们已经彻底不看好朝阳了吗？”周复明很是灰心。
“那倒不是，我们有我们的困难。如果真的不看好，也不会把你们介绍给楚公。实际上对你来说，只是换了一个投资人。”
“北京资本知道你要撤出吗？”
赵放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太敏感，没法说。希望你也要保守秘密。”
周总心里冷笑，说的冠冕堂皇不过就是想和我做好扣，让楚公钻。可见赵放生就是对待自己朋友也远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瞒得住？”
“所以，我建议你可以用海远的朝阳和他们合作。其实海远改区，比海杭的机遇更大。”
“北京资本一旦进来，发觉我把资金从海远调到海杭还你们的欠款，肯定不会和我善罢甘休的。”
“除了北京基金，我会继续帮你融资。黄山的马总对朝阳的兴趣很大，只等北京的带头大哥入场。台智资本纪律过于严苛，也不利于你的操作。等我们退出，你就可以抵押土地证回收流动资金了。”
本来以为北京资本是新增资金，却只是来接盘的。项目建设资金缺口仍旧巨大，自己和邢总、瓜子王的资本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周总还能有选择吗？
他长叹一声，负气道：“好吧，一直以来我都是听你的，这次也一样，都依你。是你成就了我，就让你也毁了我吧。”
“你对我的介意太深。”赵放生淡淡地道。
“任何时候，你都是要掌握主动的那个，几次三翻要至我于死地，却说是在帮我。好吧，你给的一切我再还给你，这样很公平。”周总起身向他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放生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常勇进来，赶紧扶住他。
赵放生的脸发赤，他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下来，他拍拍常勇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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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匆匆而出，正好碰到进门的朱总和云韭。云韭没想到周总也在这里，笑着和他打招呼，正要介绍朱总给他认识，他们倒主动打起了招呼，原来他们先前也认识。
周总笑道：“朱总，最近深圳的房地产暴涨，大赚一笔了吧，真让人羡慕。”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怒中完全恢复过来，脸上似笑不笑，像是自己调乱的色彩。
朱总憨笑着：“还好。好久没回海杭了，今天约了云韭，想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是不是还想在海杭做个项目？”周复明道。
“这里都被跑马圈地了，没有合适的地块呀，连我的得意门生都给你挖墙脚了。”他苦着脸。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合作不就什么都有了。”
“你们都是海杭的泰斗，如果合作那就是垄断，一定所向无敌。”云韭插话道。
“是吗。”朱总笑容更深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总笑着和他握手：“你们聊，改天我去拜访你。”临别时周总意味深长地看看云韭，云韭本来就觉的有些别扭，这时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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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韭跟在朱总后面，从旋转楼梯上到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小包厢坐下。
朱总好像还沉浸在刚才和周总的对话中，微微侧着脑袋，二眼凝视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