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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放生忍住内心认亲的**道:“人和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你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感应到我喜欢和你聊天了。”
云韭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二颗可爱的小虎牙。
她心里是奇怪的,她就象是薏米,和谁都不粘,从来也不会拉帮结派。可是这个赵总总是有一百个理由,很自然地接近自己。赵总让她看到另外一种可能,人原来是可以很温暖的。
赵放生慈祥的笑脸,让云韭恍惚有一种被疼爱的感觉。她自认为自己的情商不够,自小生活在一个奇怪的家庭里,性情天生冷漠,可是独独对他,心中油然地生出一种对父亲般的亲近。
趁着云韭去洗手间的空档,赵放生打电话给常勇:“他怎么样?”
“医生刚给他检查过,心跳恢复了,可能快醒了。马乃现在已经在出海的航船上了,没有三五个月是肯定回不来的。他已经答应封口,您放心。”
“等他醒了,你开导一下他。不能再胡闹了,这个项目必须善始善终。”
常勇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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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的这一觉真是漫长。
在梦中那温暖如春的海底,他戴着大红花,站在高高的旗杆上演讲,谈艺术谈房地产,下面是涌动的人潮,挥舞的手臂和不断的叫好声。那层层叠叠的向日葵花,幻化成一幢幢花园洋房,那些房子不断的向上生长,顶天立地。
他突然看到了夏天白皙的脸,迎着阳光,嫩藕一般的手臂在碧波里游弋,他不顾一切地向她游去,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力气,他大呼大叫,可她似乎完全听不到,也看不见他。
等她转身离开,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堵在喉咙里的一口痰一下咳了出来,他悠悠醒转。
他环顾四周,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然后他就看到了常勇,他正二臂抱胸斜靠在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还活着?”虚弱地问道。
“……”
“是你救了我?”
“老爷子亲自下水救你的。”
周总冷笑道:“那我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
“他一生没有孩子,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栽培,为什么你要一直伤他的心?”
“如果真是当亲儿子,还会这么几次三番地害我吗?他不过就是想控制我。他这个人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也别以为自己跟他近,他是六亲不认的。”周复明道。
常勇皱皱眉,冷着脸说道:“老爷子让我转话给你,后面的项目好好做,他依然会支持你。别再辜负他了,你好自为之吧。”
常勇说完转身离开。周总在床上又缓了半天,终于有点力气慢慢爬下床来。就听到外面的广播里在说,船已靠岸,请各位旅客带好行李下船。原来这是一艘到海杭的游船。
周总夹杂在人流中走出船舱,冬日正午的阳光强烈到让他晕眩,看着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他恍如隔世。
周总飘飘荡荡的如一缕魂魄,独自站在朝阳别墅办公楼楼下。
最先看到他的是孙会计,他正在楼下踱着步晒太阳。孙会计见到他,张着嘴,不知该不该打招呼。周总心里暗骂:老东西,你是盼着我死吧。气愤让他的心恢复了些力量。
周总的脸色阴沉沉的,边走边咳走上楼梯,像是大病了一场。
大家有些惊讶于他的突然出现,同时也感觉松了一口气。等他走进自己办公室,夏天进来送茶,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看他。
他自我挪揄道:“还活着呢,没死掉。”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活着回来。
夏天有些慌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给你打电话,电话关机了。”她垂下睫毛,颤微微的,似乎上面挂满委屈。周总心一软,他总是对她的一举一动这么敏感。
“没事了,你看我挺好的。”他摇摇晃晃地回到公司,夏天让他感觉踏实,仿佛又回到了人间。
夏天听他言语温柔起来,反而脸红了。
他愣了半响,打通了瓜子王的电话。
“你怎么电话关机啊,我们倒处找你,你吓死我们了。”瓜子王一连串地说,能听得出是真的担心。
“还活着呢,没死掉。”他没好气地说道。
瓜子王揣测着周总这句话中的信息量,最后还是周总打破了沉默:“想什么呢?”
“老爷子对你做了什么?怎么耽误这几天。”
“能有什么?苦口婆心教育一翻。这些年我帮他挣的钱还少吗,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不过你放心,我至始至终没提你。”他说的轻描淡写。
瓜子王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轻松的,但是也不说破。“知道你够仗义。二舅放心。不过公司现在这么大,你真的需要雇二个保镖。但凡做的好一点的,哪个不是前呼后拥?”
“有这必要吗?”周总故着姿态。
其实从他醒来就一直在想这个事。他再不会给赵老爷子机会,一次次地上演捉放曹了。所有这规则那规则,还有潜规则,所有规则背后的原规则就是暴力。他要掌握主动权。
周复明想到了赵放生身边的常勇,他要去哪里才能找到类似的重炮手来为自己撑腰?
“你现在是海杭的金牌地产商,你几天失联,外界什么样的版本都有。有说你被纪委找去谈话了,还有说被双规了。”瓜子王道。
周总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是想被双规,只是还不够资格。”
瓜子王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