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证在不在省城，我们也没办法确定，昨晚瓜子王说已经快递过来了，他这人说话嘴里能跑火车，根本不可信。周总那边进展怎么样？”
“已经跟丢了。”赵放生的语气很平淡。
杨稀音顿时头大了。这个土地证到底在哪里？不会已经躺在哪里的保险柜中，成了抵押品吧。
自己这一次帮着赵放生隐瞒，是太不智了。土地证真丢了的话，自己也没法向黑伯交待。
发现土地证被调包时，就应该当机立断搜查周总和瓜子王，甚至可以先拘起来逼他们还证。手段虽然粗暴了点，但总好过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吧。现在人都不见了，这事越是发散越是没发查。
“我马上向工行的领导汇报这事吧，家丑不可外扬，可这时候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杨稀音擦着头上的汗道。
“好，先把这一头堵死。你直接找信贷部的丁科长吧。”
杨稀音强打了精神，走进了工行的办公大楼。
丁科长见到他时，已经接到了赵放生的电话，带着他马上向诸葛部长做了汇报。
“你反映的这个情况非常重要，朝阳的贷款我们还没有审批。等过审时，我们会充分考虑土地证的风险。”诸葛部长道。
“希望土地证到位的时候，可以通知我们。”听他说话模棱两可，杨稀音有些急了。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关于土地证的纠纷，这是你们内部的问题。但是土地证的真伪我们会核实的。”
“报送的贷款项目，未经董事会许可，是不合程序的。”杨稀音提醒道。
“你们内部的问题不在考量之内。作为银行，我们更关心抵押品的真实性。”诸葛部长不卑不亢地道。
这话越说越没法说下去了。
杨稀音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客套。临走的时候丁科长送他，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有些不忍，安慰道：“贷款不是还要审核吗，步骤多着呢，来得及。”
杨稀音一把握住他的手：“还请老兄关照。”
“帮我带句话给赵总，让他放心。”丁科长淡定的笑容终于让杨稀音镇定了一些。他突然想到今天自己来这一趟，是否也多余？事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多一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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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复明一觉醒来已近中午，赶紧开了手机给鹏哥打电话，却被他一阵埋怨：“巡视组前几天刚到温州，你这样手机不开，让人担心啊。”
“我一商人，哪够那级别呀。”周复明打着哈哈。
“那些青葱白菜，是谁让变了味的？还不是你们这些商人？”
周复明现在哪有心思跟他闲扯，笑道：“鹏哥心情不错啊，拿老哥开涮呢。我去哪找你们？”
“我一兄弟新开了个农家乐，我们几个都聚在这里钓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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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复明到了农家乐门口，瓜子王已经等在门口了。
他一脸憔悴，昨晚辗转换了几辆出租车，确认没有跟踪之后，才包了辆车直奔温州。这会儿周复明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心立刻定了下来。
“都顺利吗？”周复明盯着他问道。
瓜子王蹲在鱼塘边，捧着水抹了一把脸：“顺利，我以为赵放生有多了不起呢，他手下尽是些脓包，逗着他们玩了一天，很久没这么刺激了。”
“你的车呢，怎么没开？”
“我丢给我一朋友开了，好帮我甩开盯梢。”瓜子王大言不惭地道。
“你这次干的漂亮，诸葛部长刚刚来电话说杨稀音去找过他了，他的态度很明确，工行只认证，只要土地证是真实的就行。”
“太好了。只要能拖住他们的火力，我们这边就轻松了。”
周总环顾一下四周，这里一马平川、湖泊水塘相连，远离村庄，岸边的柳树下引出一条木栈道，一直通往湖中，那里有三间铁皮屋子，顶上几个霓虹灯的大字，写着“渔歌唱晚”，屋檐下挂着大红的灯笼。
二人步上栈道，湖风轻拂，带着淡淡的水腥味。隐隐的有古筝声传来，越往里走听的越真切。
鹏哥正在接电话，见到他们过来，原本还很凝重的面容上马上堆满笑容。
他走了出来，老远就张开双臂，揽着周总的肩膀进了里屋。
屋里的人基本上没见过，鹏哥把周总和瓜子王介绍给众人。
趁着上菜的当口，周复明四下看看这些金主。年长者多，剔牙挖鼻孔，言语也粗俗，也有二个年轻的面孔夹在当中，油头粉面的，却不敢多言，像只菜鸟，估计是富二代吧。唯一一样的是无论高矮都腆着个肚子，自己在这里居然还算是身材最均称的。
一餐饭胡吃海吹，鹏哥只字不提贷款的事。吃完饭，撤了台面换成麻将，鹏哥把周总让到麻将桌上继续。周总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有意的，二三个小时，竟然一把未胡。
“看来，你是想把口袋掏干净了再出门。”鹏哥哈哈大笑。
瓜子王陪着笑道：“已经掏干净了，该聊聊正事了。”
“也是，也是。该上主菜了。”鹏哥笑道。
叫人撤了麻将桌，按了一下铁墙上的电动开关，哗哗的声音响起，原先放桌子地方的铁板向二边分开，屋子的中间镂空了，下面就是湖水，原来铁屋悬于湖面二三米之上。
周总和瓜子王看的目瞪口呆，鹏哥笑道：“这设计怎么样？”
“还是你们会玩，这要是刚才打麻将的时候按下电动开关，我们不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