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不相信似地看着他,有些张口结舌。以他的身家,起码也得几十亿吧,这还不包括他故意隐藏起来的关联资本,如果来一个大起底,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只怕胡润和福布斯也要重新排列一翻了。
他就像是混浊的池塘中隐身的巨鳄,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可是没人知道他的巨大能量在什么时候爆发。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些也是马总最近在对他的调查中才慢慢清楚的。
其实,赵放生充其量只是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况且还处处受制于人。赵总和楚公并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他心中迅速思忖着,或许在赵放生和他之间,自己应该重新选择?
马总犹豫着道:“您是得道高僧,终归还是放不下袈裟。裸捐固然是一种情怀,但是如果成立一个基金,专门解救那些受制于资金链的同行,实实在在解决一些事情,或者更有意义。”
“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帮周复明一把。各方资金混战,朝阳已是是非之地,何况现在房地产风声鹤唳,我没必要去趟这个混水。”
“趟不趟那是您来决定。”马总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虽然他是我的学生,但那也是好多年前的旧事,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未必认我这个当初的老师。”
“确实。在商言商,出手救朝阳无以为凭啊。”
“或许日行一善,或许我佛慈悲,普渡众生?不知这算不算一凭?”
楚公看看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救世主,这个世上也没有救世主。我只是一个修禅之人。”
“说的好。各人自有命数。”
正在马总认定楚公不会出手救朝阳的时候,楚公又缓缓地开了口:“但是有一凭我必须接着。家叔曾经跟我说起过一个故事,他曾经也是你的学生。”
马总一惊,立刻竖起耳朵倾听。
“他叫楚秦。”
“他是你的叔叔?”
“是的。他和赵放生、周墨樵是同学。”
“记得,记得,这几个人我都记得。”
“家叔早几年到印度修禅,后来才把我也带去的。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发恶疾,病床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这个世界活着的人他只欠一个人,那就是周墨樵的儿子。让我以后有机会的话要全力帮他。”
“你是楚秦的侄子?”马总惊讶道,又仔细端详一翻才道:“楚秦已经不在了吗?”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归西了。”楚浩南叹息道。
“只是你是怎么知道复明是墨樵的孩了的?”
“在你和赵放生身边找,这个不难。”
“难得难得。”马总感叹道。楚公调查他们,马总早有所料,却没想到他不是楚秦本人。
楚浩南茫然地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不想拂逆了家叔的最后心愿。佛曰缘起缘灭,此事自有缘由,也容不得我们猜度,遵循照做吧。”
“复明得此机缘,看来是有救了。你受亲人所托,不避万难也是难得。”
楚浩南看着他,微微一笑。当年的事滚滚皆在眼前,他要尽一切可能弥补掉此生的缺憾,好在,这个世界还有故事可编。
“楚秦的墓在哪里?”
楚浩南深吸一口气,垂下头来:“那里还有墓?他坐化后,我便把他放到了竹筏上,顺着恒河水而去,早进了鱼腹吧。”
马总一震,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早就听说过印度是水葬,只是这死无对证的事又让他隐隐地有些怀疑。
“天道循环,我佛慈悲。”楚浩南双腿莲花坐,双手合什默念道。月光明晃晃地打在他的脸上,像是舞台上的灯光,于一片黑暗中只圈出了他,其它都成了陪衬。
马总趁机仔细打量楚浩南,他面容清癯,十几根长长的白眉如猫的胡须般胡乱扎出,仙气中又多了一些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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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高尔夫球场,李沐恩缕缕挥拍却一个球洞也进不了。
赵放生看看他笑道:“你今天不够专注啊。”
李沐恩叹了口气索性立起身子:“老何昨晚失踪了。”
赵放生心中一惊:“他不是被软禁了吗?是被劫狱了?”
“他的事毕竟没有坐实,所以也并没有认真看管。”李沐恩道。
“他这样不明不白地出去,就不担心别人真的会误会他吗?”
“他留下话来,说有人要杀他灭口,所以他必须走。要亲自去缉拿杀害帮主的真凶。”
“曾总的u盘已经拿给专家检测过了,证明不是原版,录像的位置和老帮主家里的录像角度一样,非常有可能就是他家失踪的监控带上翻制的。”赵放生思忖道。
“老曾跟我说过,这个录像带是他通过特殊渠道得来的,他跟线人承诺过不对外说出这个来源。”李沐恩无可奈何地把手中的高尔夫杆一扔。
赵放生看看他,感到台智的诸侯群起,李沐恩现在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光凭这盘录像还不能证明老帮主是何总杀的。”
“即便不能证明,威胁逼迫肯定是有的,也是大不敬。”李沐恩恨恨地道。
曾总的录像从何而来?那盘失踪的监控带上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在谁的手上?我已经派阿成去保护崩牙李了,等他醒了再好好盘问吧,希望会有新的线索。”
“我们可以利用崩牙李,钓出老何。这些年来,何总飞扬跋扈,确实是太过分了。但是老帮主的事,曾总也脱不了干系。我有一种感觉,监控带上有老帮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