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杨稀音忍住心头的委屈,换了一个话题,叹着气道:
“这次房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赵放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忙问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的核心问题是如何收回投资。
可以股权转让,可以低价销售。”
“这种常规打法,估计现在是行不通的。
有谁会在这时候接手?”
赵放生苦笑。
“有的。”
杨稀音认真地道。目光烱烱地接住赵放生的目光:
“普通人自然不会,但是还是有人有这样的需求,宁愿是火坑也跳。”
赵总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比如洗钱。”
“你有这方面的资源?”
“我知道c系的地下钱庄。
他们不在乎利润,亏一点也无所谓,关键是资金安全,洗白。
只有新的资金进到朝阳,我们的投资才能顺利出来。”
“你说的c系,是楚公?”
“是的。南赵北楚,正是和你齐名的楚公。
这个人长袖善舞,神出鬼没。
从华尔街回来之前,对他就时有耳闻。
据说华尔街也不乏他的追随者。”
“嗯,这个人是个传奇。在印度僧学院呆过几年,英语流利。
比我早回国五年,桃李满天下,已然是北圈的泰斗。
却低调的出奇,深居简出,媒体几乎找不到他的报导。”
“桃李满天下,可不止是他。”
杨稀音想到关于赵放生的传闻。
他的六大弟子,全是女性,这些年的悉心栽培,不仅个个花容月貌,诗书才情,还都富甲一方。
说完,杨稀音便自感言语轻浮,有些不妥。
脸一红,幸亏一脸的胡子掩盖,赵放生看不到。
他赶紧转入正题:
“楚公做人低调,做事却高调的很。
最近热门的保险上市公司举牌,表明上看都是新面孔。
但是只要顺藤摸瓜,复杂的股权结构和交叉持股背后,总能找到c系的影子。
c系已经庞大到无处不在。
楚公却把自己藏到最深处,高高的塔尖。
他自为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其实这种掩耳盗铃,才是最可怕的高调。”
“说的好。”
赵放生的眼中多了一层欣赏:
“你回国不久,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c系的?”
杨稀音心中暗自惭愧,这事说来话长。
程阁阁是他最喜欢的女明星。
虽然她已息影多年,但是早前她的几部家喻户晓的电视剧,正是杨稀音在美国练习汉语时,最爱看的剧。
她在媒体冷清了几年,这次爆光却是她高杠杆收购一家文化传媒上市公司。
杨稀音因为好奇,查了她的背后支持资金时,无意中发现了c系。
在她最近这些年的投资中,c系如影随形。
在杨稀音的跟踪追查下,c系庞大的的身影若隐若现,到现在他都无法查出它的全貌。
杨稀音当然不会直说。
他避重就轻地道:
“从我回国,到您身边工作开始吧。
他和您齐名,必然也是我的研究对象。”
“也包括研究我吗?”
赵放生饶有兴趣地问道,目光中精光闪闪:
“你是怎么看我的?”
杨稀音心头一紧,这是在不动声色地考他呢。
他故意装傻,咧嘴一笑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
赵放生哈哈大笑: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一个恕字,我已有罪了。”
杨稀音笑道。
“可是,我是性情中人,实在憋不住啊,我就斗胆说了。”
赵放生笑着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
“您和楚公,可以算是当今金融圈的二座高山。
但是区别真是天上地下。
说到底,他是企业主,你是打工皇帝。
c系富可敌国,虽刻意地藏匿,却灰草蛇线,难抑其踪。
而您是业界的定海神针,人品良心一呼百应。
您的声名远播,远高于财富本身。
它日,你们退出江湖安享天年之时,偶然桥头相遇,评点对方的一生,我也不知你们会作何感想。”
“哦,如果你是他,你会作何感想?”
杨稀音愣了一下,看着赵放生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知道也瞒不过他,索性直言道:
“再牛的将军,如果只给他当小兵,他无非就是能多杀几个敌人罢了。
将军必须要在将军的位置上才能施展才华。
如果我是楚公,我会想:
这些年,我取得的那些耀眼的成绩,不过是因为,我是c系的大家长。
杀伐决断全由自己心意,没有制肘,没有效率损耗。
而赵公是好人呐,是一个甘于当小兵的将军呐。”
一翻话惹得赵放生哈哈大笑,半响才指着他道:
“你呀,也够执著的,什么话题都能被你绕回来。”
见赵总笑了,杨稀音心头一松,不好意思地笑道:
“您总是三下二下,就把我的话掏了个干净。
我在您的面前,是毫无保留,完全透明的了。”
赵放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
见赵放生神态放松,杨稀音美式的直男癌发作,脱口而出道:
“本来嘛,你想,如果刘备和刘禅的位置颠倒。
诸葛亮先碰到的是刘禅,会怎么样?”
“那他肯定是不会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