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已经暗中见过婉君，并且了解了她的情况，自然明白赵放生沉默背后的内容，却继续装着不明就里地道：“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漂亮？那时候，你们三个师兄弟哪一个不是对她一往情深？如果不是他她，我估计你们也不会去学什么太极推手，投身到你师傅门下。美女代言，门派兴旺啊。”
“女人，越漂亮也许越不容易幸福。”赵放生低叹一声。
“幸福，最平常也最难得。”
“是啊，年轻的时候，我们追求漂亮，追求浓烈，却不知越是刻骨铭心的越容易死人的。平和的感情才能给人以滋养。”赵放生感叹道。
“现在你是想明白了？”
“我的心已经停留在那一年了。”
马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却还是装傻打岔道：“一颗永远二十八岁的心脏？”
“爱一个人，不会因为时光流逝而改变初衷。”
“当年叶芝写出《当你老了》，也是这般心境吧。”马总的眼睛瞟向他，旁敲侧击道：“我记得当年婉君出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赵放生转过脸看着他，想要忍住脸上的笑意，却还是笑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你找到了婉君，是不是连带着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你这个家伙，是未卜先知吗？神了。”赵放心满脸笑容。
“儿子，还是女儿？”马总明知故问。那个小镇，他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婉君有个女儿叫云韭。他只是想确认一下，那是不是赵放生的孩子。
“女儿。跟她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特别聪明、特别优秀。”提起云韭赵放生的眼中起雾。
马总兴奋地擂了他一拳：“放生，你也是苦尽甘来。”
“这事现在还得保密，大师兄的事还没有结果，我不想节外生枝。”
“这是当然。我们找了大师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或许他早已不在人间。”
“不，我有一种直觉，楚秦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一定有什么惊人的秘密。否则他不可能藏匿这么久。楚浩南疑点太多，他那套拳法从何而来？可能他就是楚秦。”
“但是，也有可能是藏身在哪个犄角旮旯，寂然一生。”马总看着赵放生越来越有兴奋的眼，心头有些好笑，每次有疑似楚秦的人，他都是如此认真以对，生怕错过了。
其实，找到他有那么重要吗？这是个法制社会，找到了又如何？几十年前的事，早已过了法律的追溯时效了，就算是没过时效，但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法律该采信谁的说辞？再说有些事，根本也不关法律什么事。
但是马总不会多劝。这些年自己之所以会发达，不是因为自己的人品或者才能，而是他的不羁阁吧。
而不羁阁的最大客户就是赵总。实际上，从赵放生的老师沦为为他“打工”，每次面对金融圈那些知根知底的老人，他总有些气短。
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只是这怨气又说不出口，他得处处仰仗着赵放生呢，这个人他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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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公司月度会议，云韭揣着辞职信而来，心里反而坦然多了。周总先是点评了工程部门的工作，还算中肯，说到营销工作，语气却空前严厉。
他拍着上次云韭给他的策划报告：“我们有些领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是房地产的冰冻期，她倒好，做的广告计划竟然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可以敞开着花钱，那我还请你做什么？还有登记的那些客户，我看十有八九是冲着礼物来的，沾沾自喜什么？没用……。”
周总嘴似乎说热了，根本停不下来。
销售主管马乃哪见过这阵势？周总对销售部几乎全盘否定呀，他心里愤愤不平，这些天来销售部为了节约成本，没有外包，全部是自己人冒着寒风“扫楼”做宣传，每天晚上十点超市关门才下班，巨然半句肯定的话都没有。
他偷偷看了看云韭，她面无表情。她是气蒙了，还是真的沉得住气？
云韭压着心底的厌恶，耐心地听着，半响才缓缓说道：“周总，您说完了吗？我刚才仔细听了，完全没想到，周总对营销工作的意见这么大，可能是我平时汇报的少了。下面我来把我分管的工作再汇报一下。”
云韭尽量避免剑拔弩张的感觉，显得不卑不亢。
大家的目光立刻转向她，连故意远远坐在最外围旁听的孙会计都把椅子向里挪了一下。
“第一营销费用问题。正常来说一个项目总控在销售额的5是比较合理的。为了控制成本我做了很多的减法，首先我们没有外聘营销公司，从策划到设计到销售全部自己团队完成，这一块我测算过省了有1.5。另外在渠道上，我们也做了精减。朝阳是新项目，我们选择推进微信营销。以户外和项目周边公交车体广告打头阵，舍弃了传统的电视和报纸，这些不但价格昂贵，而且不适合我们。为了节省营销费用，我们的营销人员很辛苦，走街串巷，对开发区的每一幢楼都展开了拉网式宣传。总的来说，我的目标是项目营销费用总控在2。既不可能在广告上搞什么火力全开，也不能无所作为。”
马乃听她侃侃而谈，一脸佩服地看着云韭，营销这盘大棋看来早在她心中。他认真听她说，一边记着笔记。
“第二：身份越高的人姿态越低的创意是我，最后决定采用，是集体的决定。这句广告词给我们省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