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儿的手刚刚就要碰到了,却在能力范围之内让阿七又手了回去,心中不免是有一阵子恼火的。
虽然恼火的很,但是眼下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敢亮出来,只能忍着脾气不发作。
张翠儿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的,她隐忍着不发,笑着继续伸出手拉着阿七,只是这手上的力气要比刚刚的力道大多了,说:“来吧来吧,你就别拒绝了,这大冬天的你衣裳湿了,小心染了风寒啊!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可不就的说我亏待了你吗?”
阿七甩手,张翠儿不可控制的手就从她手臂上脱落了下来,说:“还是不了,还是不了,我这立马看看他们如何,便寻个大夫过来让他给你这儿子儿媳看看就成……”
说着,阿七夜没有再管这张翠儿,一个人往前边田成元和李桃花两个人躺的床上走去。
先前这田成元能用咳嗽那一招把阿七吓退回去,但是若是现在再用这一招的话,委实让人觉得他是假装的或者是太刻意了。
田成元不动声色,只是一个劲儿的哎哟哎哟。
阿七整张脸凑近了去瞧。
田成元被眼前阿七这个放大了的数倍的脸冷不丁的被吓着了,身子一个颤抖,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阿七瞧他这样的惊慌,于是便展出笑意来,安慰几句,说:“你别慌别慌,我就是听姑娘的话,来看看你到底病到什么程度了?”
阿七不留遗漏的把话说出来,但是这话到田成元的耳朵里却是多了一份意思话里颇为生气,说:“噢,她是让你来看看我有没有病死的吧?”后半句嘟囔道:“还说什么病到什么程度?我看她就是想我死了倒是个干净的!”
阿七把脸离开田成元,重新站直在那里,说:“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说完就转身就离开。
然而手中的银钱袋子也始终没有落在他们左右,一直在阿七手中捧着。
张翠儿拦住阿七,说:“这就走了?为什么?难不成你会医术?”她走就走了,倒是把手中的银钱袋子放下就成,如今她这么一拦不过是想拦住这银钱袋子的。
而她也是很困惑这个阿七究竟好不好医术。传闻有高人者光是望闻问切中的望就能将生病之人是什么病什么程度给看出来的,倘若她真的会医术,这刚刚的场景可不就是望吗?可不就是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人是装病卧床不起吗?!
若是真的让她回去这般说了,那她刚刚在小贱人门前的那么一通闹腾可不就全是白费了吗!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下来,要是留不下来,绑也要把她绑住了不让走!
田羽儿和张翠儿可谓是母女啊,这边张翠儿心里刚刚这么想着,那边田羽儿就超她点头示意,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便明白彼此的想法了。
她们两个人就在这默不作声当中,把待会儿怎么对付阿七给算计了进去。
但是阿七现在看起来是浑然不知的,说:“你说笑了,我一个乡野间的孩子,脑子和耳朵本就被烧坏了的不好使,家中又有一个重病的奶奶,我怎么可能有余钱去学医呢?更何况额这个脑子跟耳朵也不允许啊……”
阿七叭叭叭叭的说了一大推,田羽儿很多烦了,打断阿七,说:“行了,既然你看不出来,那就把钱留下,我去找大夫来给我哥哥嫂子看病!”
田成元很是配合的在这个时候大力咳嗽了几声,虚弱的声音传来,说:“就,就是啊,咱们花枝村里没有大夫,得到镇上去请……咳咳……这路程一个来回也需要好几个时辰,你既然是伺候小贱……东南的,她也肯定想让你早早的回去,毕竟她那里还有不少事儿等着你呢……咳咳!”
阿七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个田成元啰里八嗦的说了这么一堆的话,话里话外满是为了田东南着想,可事实上不就是他们想把她给赶走然后顺便让她把带来的银钱袋子给放在这里嘛?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她若真是一个从乡野间出来的孩子,现在听了这些话,指不定早就被这一家子给哄的团团转,把银钱袋子扔这儿,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但是很可惜的是,她并不是。
阿七看着床上的田成元,把目光又放在了张翠儿身上,最后定住,说:“我虽然不会医术,看不出你家儿子病的所以然来,但是我倒是听他刚刚说话的声音有力,呼吸平缓而顺畅,竟然一点儿也不像是力竭有病的人,唔……”顿了顿又说:“倒是像一个没病装病的人!”
阿七的话一语中的,田成元也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如同鲤鱼打挺一般的从床上直起身子了,盯着阿七,说:“你不懂医术你知道什么?你在这里瞎说八道些什么,你不要以为你有小贱人做后背我就不敢打你了!你看我不打死——”
“成元!你病糊涂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张翠儿的这一声大喊,把田成元的理智给喊了回来。
田成元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上略微露出了尴尬来,最后只听他嘤咛一声,声音如同苍老的老头儿一样,说:“哎……哎哟……我这是……这是回光返照……”然后整个原本直着坐起来的身子也慢慢的躺下,就像是力气瞬间被抽走了一样。
“……”
阿七看着田成元这个戏精一般的样子,一时半刻震惊的很没有回神。
真是厉害,让她开了眼界。想不到这除了皇宫里的张贵妃之外,这深山老林的村庄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