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萧宝瑞眼疾手快,收回了那把利剑。
此时的萧景媛,只怕早已魂归西天了。
“娘子,景媛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真不知要如何向父母交代。”
“她不会有事的。”唐欢喜看着他,语气笃定的说道。
对上她那样的沉着冷静的目光,萧宝瑞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乖巧的点了点头。
日暮西山,萧景媛终于醒了。
“大哥?”看清了坐在身侧的人,萧景媛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你就是我大哥,对不对?”
萧宝瑞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一个好大哥,没有早点找你,也没有好好地照顾你。”萧宝瑞看着她,眼底满是自责,“如今你我刚刚重逢,我却一剑伤了你……”
“与大哥无关,我只是不想再欠他什么罢了。”萧景媛垂下了眼眸,语气中夹杂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我自幼身体不好,这些年他们待我,真的是视如己出,还有秀慧姐姐,待我也是极好的……我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杀害我们父母的那个人……”
安雄琥做过的事情,罄竹难书。
“我伤过他,算是为了萧家报了仇。如今我又替他挡了剑,也算是还了曾经的养育之恩。”萧景媛苦笑了一声道,“大哥,如今我和他之间,已经毫无关系了。”
“你是否打算留他的性命?”
“有时候,活着才更痛苦吧?”萧景媛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大哥吧。”萧宝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彼时,唐欢喜正在厨房里面熬煮萧景媛即将要服用的汤药。
她想了想,还是往那份汤药里面放了一点山泉水。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萧宝瑞的亲人,自己也该大方一些。
想到这一点的唐欢喜,忍不住笑了笑。
“夫人?”桂嬷嬷看着她突然笑出来的模样,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唐欢喜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了,安雄琥如何了?”
“身受重伤,被关押在柴房中。”
“景媛的所作所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兴许萧宝瑞会改变主意吧。”唐欢喜想了想,轻声说道。
“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有话,但说无妨。”
“老奴觉得这位景媛小姐,前后所为有几分古怪。”桂嬷嬷想了想,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唐欢喜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奴听说,先前她刺伤安雄琥的时候,在匕首上涂抹了剧毒,可见她是真的想要了安雄琥的命。她失踪多日,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老奴总觉得事情有几分古怪。”
“嗯。”唐欢喜轻轻地点了点头,“想要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去瞧瞧便知道了。”
桂嬷嬷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将煮好的汤药倒在了碗里。
夜幕悄然降临的时候,疼痛难忍的萧景媛实在是无法入睡。
咚咚——
“请进。”
唐欢喜朝着桂嬷嬷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走到了床榻旁边。
“这是刚刚煮好的汤药,景媛你趁热喝了吧。”
“你是?”萧景媛看着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有些疑惑的拧起了眉头。
“我是唐欢喜,你的大嫂。”
“大嫂?”萧景媛冷笑了一声,“未曾听大哥提起他已经娶亲啊!何况大哥如今已经是元初帝了,瞧你这模样,怕是配不上我英明神武的大哥吧?”
“景媛姑娘,您这样说话,未免有些过份了!”桂嬷嬷拧起了眉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恼怒。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说话?”
“原以为你知书达理是个温柔谦逊的,如今看来,你倒是有些表里不一啊。”唐欢喜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大哥看似粗心,实则粗中有细,但愿你的演技在他的面前永远都不会露出破绽。”
萧景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唐欢喜笑了笑,将那碗汤药尽数倒在了附近的花盆里,“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看来嬷嬷说得没错,这位大小姐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走到了院子中央,唐欢喜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但愿萧宝瑞不要做出任何让我失望的事情。”
“将军重情重义,始终将当年金陵萧家的灭门惨案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才会珍重萧景媛。”桂嬷嬷想了想,轻声宽慰道,“夫人,别想太多。”
“嬷嬷放心吧,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独自黯然神伤的人。”唐欢喜微微一笑道。
她不仁慈,也不善良。
萧景媛对萧宝瑞来说,是一位很重要的亲人。
可对于她而言,萧景媛什么都不是,所以唐欢喜是真的无所谓。
翌日清晨,萧宝瑞从练兵场上回来之后,就去了萧景媛的房间。
“大哥,这汤药好苦……”萧景媛看着他,拧着眉头撒娇道,“我不想喝。”
“胡闹!”萧宝瑞板着脸,沉声呵斥道,“你受了伤,失血过多,这药怎么能不吃?”
“那大哥你喂我?”萧景媛忽然朝着他灿烂一笑。
萧宝瑞顿时面露难色。
“大哥……”萧景媛抱住了他的胳膊,语气中满是撒娇的味道,“大哥,我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喂我嘛!”
“景媛,”萧宝瑞忽然皱起了眉头,强势的将她的胳膊拉扯了下来,沉声说道,“你若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