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
温怀仁听完了文氏的话,紧锁眉头,眸光深沉。
“这位萧夫人,胃口倒是不小!”
福寿斋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能够日进斗金的地方,这些年来,文远伯不再受皇室的重用,渐渐地转移了发展的方向,在京都接连开了几家店铺,涉及的范围也很宽广,除了福寿斋,还有几家胭脂水粉的铺子。
可福寿斋的生意却是最好的,而且也能打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一想到要将福寿斋交出去,温怀仁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皇宫那边没有消息了吗?太医院的袁太医医术高超,也没办法吗?”温怀仁看着眼眸腥红的文氏,还是有些不死心,“文淑,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老爷,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追到萧府去。一个时辰前,宫里已经递来消息了,娴妃娘娘,怕是熬不过今晚了……老爷,妾身就静娴这个一个孩子,若是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文氏哭的很是伤怀,温怀仁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一趟文远伯府,先将福寿斋的地契拿回来。这萧唐氏的胃口竟然这么大,我倒要看看像福寿斋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她要如何吞下去!”
子夜时分,桂嬷嬷挑了挑灯芯,然后看向正在聚精会神看书的唐欢喜,轻声问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嬷嬷,我还不困。”唐欢喜轻轻摇头,目光含笑,“嬷嬷若是困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奴陪着夫人吧。”桂嬷嬷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慈爱,“夫人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夜宵?”
“嬷嬷,你猜今晚温府会不会派人来?”唐欢喜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饶有趣味的问道,“娴妃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今晚,温府一定会有人来。”桂嬷嬷十分笃定的说道,“温文氏这么多年就生养了娴妃一人,娴妃孝顺,所以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极其深厚,另外,文远伯府已经沉寂了多年,可自从娴妃出生之后,文远伯府转移了发展的方向,开始经商。而娴妃入宫不过两个月,便从文才人升为了娴妃,可想而知,这位娴妃也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人。”
“我倒是得来了一个消息,娴妃不满三岁的时候,随文氏去了一趟大佛寺,大佛寺的一位得道高僧说,娴妃的命格乃重中之重。身为女人,最贵重的命格,大概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
“看来温家所图不小。”
“是啊,温怀仁的野心很大,只是至今我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针对萧宝瑞。也许温府的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唐欢喜眸光微闪,心中满是疑惑。
“若今晚温府的人真的会将福寿斋的地契送过来,只怕夫人往后在京都的处境会更加危险了。”桂嬷嬷看着她,眼底布满了担忧,“夫人?”
“嬷嬷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萧宝瑞为国出征,我又给圣上送了一瓶灵水,我想短期内,无人敢对我出手。”唐欢喜微微一笑,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果不其然,子时刚过,温府就派人送来了一个精致的灰色雕花匣子。
桂嬷嬷打开了匣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朝着唐欢喜点了点头。
“嬷嬷,你拿着皇后娘娘送给我的令牌进宫一趟。”唐欢喜想了想,又派人传了几句话给温府的小厮。
正在温府翘首以盼的温怀仁听完了小厮的回话,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好一个唐欢喜!竟然这般精于算计!
他原本想要得到那瓶灵水之后留下一小部分,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这么阴险狡诈的唐欢喜竟然直接派人去了皇宫!
这个女人的心机,深不可测。
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桂嬷嬷回了府。
“如何了?”
“夫人放心,娴妃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什么大碍了。”桂嬷嬷轻声说道,“不过宫里又发生了一件事。”
“怎么了?”
“三皇子出了天花,瑞妃娘娘昏倒了。”
“天花?”唐欢喜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
这个年代的天花大概就是水痘了,小孩子的免疫力太低,会出水痘倒也不稀奇。
只是瑞妃将三皇子当成了眼珠子疼爱,三皇子怎么这么突然就染了水痘呢?
“深宫内苑,阴私甚多。当初太祖皇帝后宫充盈,有孕的嫔妃多不胜数,可最后太祖皇帝的子嗣却不多。”桂嬷嬷看着唐欢喜皱眉思索的模样,温柔的说道,“夫人,您一夜没睡吗?”
“嬷嬷没回来,我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唐欢喜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眼下时辰还早,我先睡会儿。嬷嬷,你记得派人去请裴大哥来用午膳。”
“好。”
彼时皇宫,凤鸾殿。
安秀慧看着跪在地上的绿茵,只觉得头疼,“绿茵,本宫一直都很信任你,可眼下你却糟践了本宫的信任。”
“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娘娘,奴婢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告诉本宫,你为何笃定当初害大皇子的人是瑞妃,而不是娴妃?”看着她这副倔强的表情,安秀慧想了想,还是亲自将人扶了起来,“绿茵,你陪着本宫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这一路走来,若非你对本宫始终忠心耿耿,只怕本宫的身边都没有能用之才。这一次,你当真不觉得自己冲动了吗?一旦这件事败露,旁人只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