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好奇的心态,裴仲厚认真的看起了那份计划书。
渐渐地他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惊讶,最后从震惊变成了敬佩。
“弟妹,这份计划书是你做出来的?”
“嗯。”
“如今我对你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裴仲厚看着她,发自内心的赞赏道,“若是按照这计划书上的内容,最多不过两年,回味楼的名声必将响彻整个大雍朝。”
“两年太长了,顶多一年。”唐欢喜微微一笑,“有关银钱的事情,裴大哥你不必担心,金陵许家会是我们最大的股东。”
“金陵首富许家?”
“嗯,相信许伯伯的真实身份,裴大哥你也猜到了。”
当初萧宝瑞帮着许万金诈死,瞒过了慕容泽的视线。
如今的许家当家人是许九笛。
经历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之后,许九笛改变了很多。
对于许九笛的改变,许万金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欣慰。
这两年以来,唐欢喜也时常和许九笛书信往来,所以许九笛愿意帮助她。
“嗯,先前有过疑惑,如今已经豁然开朗。”裴仲厚想了想,轻声说道,“弟妹,你的意思是让我出现在明面上?”
“嗯,许家受到皇族的忌惮,所以许家人行事必须要慎之又慎。”唐欢喜想了想,低声说道,“所以许家只能当幕后的那个股东,我已经计划好了,将京都回味楼的股份分成三股,其中百分之七十有许家占股,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和你平分。”
裴仲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以,那弟妹,趁着现在还没入冬,不如我现在就进京吧?”
“嗯,也好。那裴大哥你先收拾行李,等五日后我们一起出发,”
“弟妹也要去京都?”
“不是,从沛县乘船离开,我想让裴大哥你先去一趟金陵,到时候我们和九笛姐姐坐下来一起谈谈有关生意的事情。”
“也好。”
恰逢此时,萧宝瑞进了偏厅。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裴仲厚告辞了。
“娘子为什么选中了裴大哥?”萧宝瑞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怎么,你觉得裴仲厚不可信?”
“倒也不是,只是商人重利,若将来有人能够许诺他更好的条件,难保……”身处高位,如今的萧宝瑞看人更加的客观了。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自信?”
“这话从何说起?”萧宝瑞拧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裴仲厚之所以愿意同我合作,是因为你。”唐欢喜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笑意盈盈的解释道,“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将来能够到达的高度会让人仰视。裴仲厚是个商人,商人虽然重利,但是更多的时候,商人想要的是一个认可。”
“所以娘子你承诺了什么?”
“我答应了裴大哥,只要你愿意倾囊相助,将来只要你荣登大宝,就会给他一个皇商的称号且承诺他的祖孙后代都可以入朝为官。”
“这诱惑,很大。”
“如今你手中的新洲军缺衣少粮,人数上更是惨不忍睹。所以想要将裴大哥拉到我们的阵营,我只能下重药了,更何况裴大哥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所以我笃定了他一定会答应。”
“娘子,你真厉害。”听着她的解释,萧宝瑞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夫君,你瞧瞧我身后的尾巴是不是翘起来了?”唐欢喜莞尔浅笑。
“尾巴?在哪儿?”
听着她打趣的话,萧宝瑞就知道她已经放下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娘子,总归是个通透的人。
秋风萧瑟,月黑风高,
死气沉沉的邱府,只能偶尔听到邱舒氏的咳嗽声。
刁嬷嬷将她扶了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宽慰道,“老夫人,昨儿个平川少爷送了不少的药包,老奴先去煎药?”
“咳咳……好。”
等到刁嬷嬷离开之后,邱舒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若是当初——
若是当初,她没有诱惑南湘去大佛寺,那她们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如今想起,邱舒氏的心底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这般想着,眼泪也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直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属于玉兰花的馨香袭来,邱舒氏猛地睁开了眼睛,恰好对上了男人那双如同阴鸷的眼眸。
“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想要了我的命。”邱舒氏苦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这道笼罩在斗篷中的黑色身影,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比起南湘,你已经多活了四十年,该知足了。”
“知足?我舒宝林就是太知足了,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邱舒氏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为自己叫嚣,“韩建明,像你这样狠辣无情的男人,活该一辈子都在被人背叛。”
黑衣人没有说话,而是将一颗黑色的药丸扔到了她的怀里,“吃了吧,省的我再动手了。”
“你……”邱舒氏愤恨的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不甘。
可迫于这个男人的威压,只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将药丸吞了下去。
看着她的唇角溢出暗红色的血液后,黑衣人转身,似一阵风,迅速离开。
刁嬷嬷将刚刚熬制好的汤药端了过来,“老夫人——”
砰——
那装了汤药的碗不慎滑落,顷刻间四分五裂。
“老夫人?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