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喜想啊想,一时半刻还真的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于是她摇了摇脑袋不想了,毕竟她如今还有身孕呢,不能太劳心费神。
她转身拿起了摆放在书桌上的那封家书,突然间红了眼眶。
这个臭男人,说好了这几日就会回来,可到现在却还没有影子。
没信用的臭男人!
阿切——
彼时正乘坐大船行驶在海面上的萧宝瑞站在甲板上,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着凉了?”天蝎微微挑眉,好奇的问道。
“没,我估计是我娘子想我了。”萧宝瑞轻轻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很憨厚。
“萧宝瑞,你的娘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天蝎之所以会选择陪同萧宝瑞一同回来接她娘子,一方面是他已经彻底的被萧宝瑞的大才折服,萧宝瑞是看似憨厚实则精明的一个人,属于大智若愚型人才,这样的人,值得追随。
另外一方面就是天蝎很想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唐欢喜到底是何方神圣,天蝎也曾暗中打探过唐欢喜的消息,一个被父亲摒弃的痴傻女子,却在嫁了人之后彻底的改变了。
唐欢喜很有生意头脑,将她旗下的几家产业都打理的很好。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八面玲珑,与她打过交道的人都很敬佩。
而且她目光如炬,当初随手一检的弃儿竟然是云南王慕礼的嫡子。
这三个月以来,萧宝瑞所带领的新洲帮能够这么快的占据临海五州,除了萧宝瑞的谋略外,更重要的是他所拥有的那一块兵符。
云南王将那块兵符交给了萧宝瑞,就能让人预见他的态度了。
“我娘子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很善良很漂亮的女人。”萧宝瑞十分的骄傲的说道,“总之天蝎大哥,等你瞧见了我娘子,你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九月初,秋风习习。
坐在马车上的唐欢喜丝毫感受不到冷风,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无比热闹的街道,心下一动。
原本她想要下去走走好好的逛一逛,却被桂嬷嬷强势的阻止了。
于是唐欢喜的好心情都被折损了大半。
“嬷嬷,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草木皆兵了?”红蓉看着唐欢喜那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顿时有些心疼了。
于是她将目光转移到了桂嬷嬷的脸上,“其实夫人只是想要出去逛逛透一口气罢了,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红蓉,并非我草木皆兵,而是如今夫人所出的环境本就险恶。”
桂嬷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索性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指着不远处的的人群说道,“夫人,您瞧瞧那一圈人……”
唐欢喜立刻拧起了眉头,向那一堆人投去了充满了好奇的目光。
“好像是有人在卖身葬父?”
“没错。”
“夫人,那卖身葬父的青禾乃华阳村人,若是方才您下去了,您会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吗?”
“华阳村?”唐欢喜立刻挑起了眉头,眸光中满是疑惑,“唐伯伯是华阳村的村长,他一向是个仁厚的,况且在我的刻意帮扶下,华阳村的村民们大部分都过上了相对富足的生活,怎么还会有人卖身葬父呢?”
“嬷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唐欢喜认真的想了一遍,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将目光转移到了桂嬷嬷的脸上。
“夫人,您如今有孕在身,再加上您身边高手如云,所以不会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找上门来,可将军却不一样……将军如今在外有着英勇将军的称号……”
“嬷嬷是说,那青禾是冲着萧宝瑞来的?”
“嗯。”
桂嬷嬷见唐欢喜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就渐渐地放了心。
“夫人,从将军找到先祖皇帝遗诏的那一天开始,将来您和将军要走的那一条路上就布满了荆棘,所以您必须要万分谨慎才能笑到最后,否则……”
桂嬷嬷知道唐欢喜是个十分聪慧的女人,更难得是唐欢喜有一份赤子之心。
她知道算计,也知道该如何谋划,可她却从来都没有主动出击。
所以面对皇后三翻四次的找茬,唐欢喜都忍下去了。
可是将来他们两个人要走的路注定是艰难的。
所以桂嬷嬷不能让她的这一份赤子之心害了她。
“嬷嬷,我明白了。”经过了一番认真的思考后,唐欢喜是真的明白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她是真的不喜欢那种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
如今萧宝瑞还没做什么呢,这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若将来萧宝瑞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
也就意味着他们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斗争中。
唐欢喜忽然觉得很疲惫。
看着她闭上了眼睛一脸疲惫的模样,桂嬷嬷也明白自己今天说的话,有些过了。
可一想到萧宝瑞将来要做的事情,桂嬷嬷还是狠心下了猛药。
不能再让夫人这样天真下去了。
就算她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她自己的两个孩子考虑。
转眼间,天色已黄昏。
唐欢喜再次来到明堂山的那间茅草屋,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想不到这里竟然这简陋,如今回想起来,真的是……”看着眼前一如既往的茅草屋,唐欢喜忍不住心生感慨。
“夫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人生还是苦尽甘来的好。”桂嬷嬷站在了她的身后,适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