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本宫记得本宫先前不是将处理宫务的权力全部都交给了瑞妃吗?怎么这瑞妃还不满足啊,劳动陈太妃带着一众嫔妃不受通传就来到了本宫的凤鸾殿,瞧着架势,瑞妃是想要本宫交出凤印吗?”
安秀慧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瑞妃没想到安秀慧一来就刻意刁难自己,顿时神色一僵,连忙迎上前来恭敬的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冒昧前来叨扰皇后娘娘,的确是臣妾的不适,可今日后宫中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臣妾实在是不敢妄自处理,所以才想着来求见皇后娘娘。”
“是么?”安秀慧笑了笑,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转身走到了贺一航的面前,疑惑不解的问道,“贺太医,本宫记得今日不是请脉的日子,怎么你会在这里?”
“微臣……”贺一航本想解释一二,可却感觉喉咙间有些酸涩。
就算解释了又能如何?
他心中的那一份执念,早在安秀慧成为皇后并且有了身孕之后彻底的消散了。
“娘娘,臣妾亲眼撞见骆才人和贺太医有私情……”瑞妃轻声解释道,“今日辰时,圣上赏了不少温补的药材给臣妾,臣妾想着骆才人前几日刚刚挨了板子,就想着去探望一番,却不想亲眼看见贺太医衣衫不整的从骆才人的寝殿里跑了出来,臣妾顿时担心不已,匆忙进了内殿,发现……”
陈瑞皱了皱眉头,眼底是满满的厌恶之色,“臣妾发现骆才人同样也是衣衫不整,发型凌乱,而且寝殿里面还残留着催情香的味道。”
安秀慧不动声色的走到了贺太医的身边,凌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贺太医,瑞妃娘娘说的这番话可属实?”
“微臣——”贺一航完全不明白陈瑞和骆嫣儿为什么要上演这样的一出大戏来陷害他。
他想不明白。
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他已经百口莫辩了。
“回禀皇后娘娘,瑞妃娘娘所说的确属实,可微臣同骆嫔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半点私情!微臣可以对天发誓!”
“贺太医,本宫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分明就是你害了骆才人,你竟然还敢狡辩!”
“瑞妃娘娘,微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听到安秀慧声音的那一瞬间,贺一航清醒了不少。
表面上来看这是瑞妃和骆才人故意针对他设计的一场局,可实际上她们这些人的目标分明就皇后吧!
他绝对不能让皇后受到丝毫的伤害,否则他入宫成为太医才毫无意义。
“瑞妃,既然你没办法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那这件事本宫来管。不管贺一航和骆嫣儿之间到底有无私情,本宫也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安秀慧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一直坐在上首的陈太妃眼观鼻鼻观心的看向皇后,最终轻笑了一声,“哀家倒是见过骆才人几面,长相倒是个标致水灵的,乍一看同皇后也有五六分相似呢。”
就在陈太妃话音落下的时候,慕容禾抬步走了进来。
恰好听到了这番话,顿时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慕容禾对安秀慧的感情很特别。
他绝对不能容忍其他人玷污他心目中的女神。
因此刚一进殿,他就吩咐大力太监将贺一航带下去。
安秀慧挑了挑眉没说话。
瑞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直到小太监匆匆忙忙的禀告,说是骆才人已经悬梁自尽了。
并且骆才人临死之前留下了遗书,解释了她和贺一航之间并无私情,之所以这样针对贺一航,就是因为贺一航不愿意听从她的吩咐在皇后的肚子上动手脚。
骆才人恨死了皇后,恨不得伤了她,所以才用了这么拙劣的一招。
她恨皇后,却不想牵连无辜的人,所以她以死谢罪了。
这个结局,让慕容禾勉强接纳了。
陈太妃看了瑞妃一眼,眼底深处满是不满与失望。
本来是天衣无缝的一个局,可最终却还是让安秀慧狡猾逃脱了。
蒹葭殿。
恼羞成怒的瑞妃摔碎了一整套的琉璃杯,却依然难解心中郁气。
“好一个狡猾的安秀慧,好一个蠢笨的骆嫣儿!”本来完美无缺的计划,如今就这样生生的被毁了,这让她如何不恼怒?
看着她气愤难看的表情,陈太妃垂眸喝了一口凉茶。
“闹够了没有?”陈太妃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满满的失望,“这么好的一局棋,就这样被毁了,现在恼羞成怒又有什么用,这分明就是你技不如人!”
“姑姑……”瑞妃委屈的直落泪,“骆嫣儿这个蠢货,竟然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出!”
“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去查个究竟。”
“……是。”瑞妃深呼吸调整了情绪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陈太妃屏退了一众下人,独自一人去了后院的小佛堂。
念了半个小时的佛经之后,陈太妃的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安秀慧果然好手段。
难怪当初她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后宫搅动的是天翻地覆,不管是皇后还是贵妃,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还要恐怖。
凤鸾殿。
慕容禾低声关怀了安秀慧一句,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他接到线报,沿海五州似乎有些异动。
所以他也没再凤鸾殿中多逗留。
“绿茵,你去太医院瞧瞧贺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