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刺杀,有些奇怪。”萧宝瑞顺势坐在了一侧的太师椅上,眸光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何出此言?”
“虽说以我如今的武功,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可娘子你仔细想想,方才的那场箭雨是不是有些奇怪?”
听着这话,唐欢喜立刻垂下了眼眸,认真思索。
方才那些人虽然来势汹汹,可实际上却没有下狠手。
萧宝瑞始终要护着她,所以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防御并没有攻击。
若那些人一拥而上,她和萧宝瑞必会受伤!
还有红鸾帮的弟兄们赶到的时候,那些人明显有所收敛,甚至就连求死的行为都是那么统一。
“萧宝瑞,你怀疑那些刺客是刻意为之?”
“嗯,”萧宝瑞轻轻点头,语气低沉,“娘子,现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明了。所以短时间内,不管是慕容禾还是安秀慧都不可能出手来对付我们。”
“那这些刺客从何而来?”
“我也不知道。”
烟花徇烂,伴随着这场盛大的烟花落幕,云水县的这场除夕花灯会也完美落幕。
只不过萧宝瑞和唐欢喜受到刺客袭击的事情,立刻传到了祁岩的耳朵里!
祁岩顿时脸色阴沉,气氛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若是露出了半分的蛛丝马迹,他们筹谋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即将功亏一篑啊!
想起那么多疑的萧宝瑞,祁岩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晨曦时分,一夜未眠的萧宝瑞看着身侧正安然熟睡的唐欢喜,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不过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场刺杀,他眼底的笑意渐渐地湮灭。
昨晚的那批刺客到底是何方神圣?
很明显那一批刺客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不过那些人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意腾腾。
所以那些人是真的很想取了自己和娘子的性命,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刻意收敛。
正当萧宝瑞深思熟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钱氏的声音。
“宝瑞,欢喜,你们起了吗?”
“大嫂,有事?”
“嗯,县衙的祁师爷听说你们昨晚差点遇刺,所以特意来瞧瞧你们。”
“好,我知道了,大嫂。”
萧宝瑞麻利的穿好了衣裳,眸光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昨晚的花灯会上,祁岩明明就部署好了一切。
可自己和那些刺客交手的时候,衙门的那些人却选择视而不见。
可想而知,那些刺客与这位神秘的祁师爷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萧将军?”彼时祁岩已经被钱氏带到了偏厅,他端起了茶盏想要压下内心的焦灼。
正当他思考要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萧宝瑞的时候,对方早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哗啦——
他手上的茶盏瞬间落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祁师爷,我家的茶水太烫了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萧宝瑞看着他,爽朗的笑着,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对上他那样凌厉的视线,祁岩心中微微颤动,可面上却一如既往的镇定,他朝着萧宝瑞弯腰作揖,“听说萧将军昨晚被刺客追击,下官心中实在是担忧,所以就贸然登门了,不知道萧将军可还好?可曾受伤?”
萧宝瑞略微挑眉,眼底的笑意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说祁师爷很受宋大人的信任,撇去昨晚我受到的刺杀不说。昨晚的除夕花灯会还是很成功的,难怪祁师爷能够得到整个云水县百姓们的爱戴。”
祁岩立刻低头作揖,连说不敢。
“萧将军过奖了,下官只是按照宋大人吩咐所做。”
“听说宋大人已然高升了,兴许不日就要喝到祁师爷的喜酒了吧?”萧宝瑞顺势坐在了身侧的太师椅上,语气低沉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会不会委屈了祁师爷?”
“萧将军,下官不敢妄想。”祁岩端正了语气,沉声说道。
“哦,是吗?”萧宝瑞笑了,只是笑声中满是讽刺,“祁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买通刺客来教训本将军?”
萧宝瑞突然愤怒的拍案而起,怒声呵斥!
祁岩匆忙下跪,感受到了对方骤然释放出来的无比凌厉的气势,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萧将军息怒,的确是下官有所疏忽才让刺客有了可趁之机,还请萧将军恕罪!”
“昨夜我携带家眷逛着这花灯会的时候,当时我对祁师爷还是满口夸赞,毕竟昨晚花灯会上的部署还是很严密的。”萧宝瑞突然转怒为笑,话锋一转,然后伸出一只手,亲自将祁岩扶了起来,“祁师爷不必紧张,方才是本将军同你开的一个玩笑,这偌大的花灯会,有所疏漏也很正常。不过幸亏这些刺客遇上的是本将军,若是伤害了无辜的百姓,祁师爷岂不是会更加忧愁?”
“大人忧国忧民,实乃下官之表率。”祁岩稍稍松了口气。
“表率倒是谈不上,不过有件事的确很奇怪。”
“还请大人明示?”
“昨晚的花灯会很热闹,有不少的摊贩,其中有位小贩售卖的是各种动物的面具。只是刺客到来的时候,我和我娘子的脸上都戴了面具,可那些此刻却直直的朝着我和我娘子冲过来,这的确是太奇怪了一些。”
随着萧宝瑞的质疑,祁岩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慌忙抬起了袖子,开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