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正是端午。
夕阳的余晖渐渐地被黑暗替代,彼时静默的小山村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正准备给新进门的弟媳『妇』送饭的钱氏推开了门,目光落在了身着大红『色』喜服吊在屋梁上的那抹身影,手中的碗瞬间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夹杂着她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村庄。
“吵什么吵?”忙碌了一天的赵金梅听到了新房里的动静,没好气的吼了一声,直到她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个吊在房梁上的身影上,瞬间两眼一黑,顿时腿软,要不是钱氏抓住了她,指不定就要摔个狗啃泥。
“这是怎么回事?”在外头招待宾客的萧宝瑞听到了里头的吵闹声,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也是胆战心惊,连忙将新婚妻子抱了下来。
“这……还有气吗?”钱氏小声的问了一句,“娘,看来这姑娘是真的不乐意嫁给宝瑞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赵金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萧宝瑞伸出手指探向被他放在了床上的唐欢喜,却发现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这……难不成真的要喜事变丧事?”赵金梅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真是晦气,这么个小丫头花了我五两银子呢,想不到就这么死了,真是气死人了!”
萧宝瑞回头,目光冷冷的看着赵氏。
他根本就没打算娶妻,是娘『逼』着他要娶妻。
因为小弟想要成亲了,要是自己这个二哥还没成亲,就让小弟萧宝才先成了亲,这传了出去,对萧家的名声不太好。
所以赵氏在丈夫萧大壮的宽慰下,花了五两的银子从隔壁天水村的唐家买来了唐家的痴傻长女,也就是现在躺在床上没了气息的新娘子,唐欢喜。
这唐欢喜根本就是个傻子,被继母卖了都不知道。
“这个痴傻的玩意,居然死在了我们家!我呸!”恢复了精神的钱金梅没好气的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原以为她随随便便找个傻子嫁给老二,往后也就不会有人在她的背后戳她脊梁骨说她偏心了!
毕竟这老大萧宝山老三萧宝才都是她的亲儿子,只有这个萧景瑞压根就不是她亲生的!
“人都走了,”萧宝瑞声音清冷的说道,“既然死了,不如给她买一副棺材,好好地葬了吧!”
“我没钱!”钱氏没好气的说道,“这傻丫头虽然傻,可我看中了她屁股大能生养,给了她那小气吧啦的继母整整五两银子呢,谁知道你的八字竟然这么硬,克死了这丫头!你想葬了她,你自己出钱!”
“可是我每日挣来的工钱不都给了你了吗?”萧宝瑞没想到钱氏突然撒泼,眉宇间染上了一丝烦躁,“再说了,我本就不愿娶妻,是你执意要为我娶妻。如今这人死在了萧家,总要给个交代。”
“给什么交代?”钱氏没好气的说道,“还不都怪你的八字太硬?先是克死了你娘!现在又克死了这丫头!
萧宝瑞握紧了双拳,目光一片猩红。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的命格你也知道,克父克母!要不是老娘的八字金贵,你爹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活着,指不定早就被你克死了!”钱氏越说越来劲,手指指着萧宝瑞的鼻子没好气的骂道,“这丫头的继母说这丫头的命里带福,正好解了你命格里的煞气,可谁曾想,你命里带的煞气太重了,竟然又克死了这丫头!”
“咳咳……”
就在此时,原本应该‘死掉’的唐欢喜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却觉得嗓子异常的难受,她强忍着喉头的不适,双手撑在了床上,缓缓地坐了起来。
“妈呀,诈尸了!”钱氏大吼了一声,然后躲在了赵氏的身后,颤抖的手指向唐欢喜所在的方向,“娘,你快看,诈尸了!”
唐欢喜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眸光越发的幽暗。
她明明是在和基友打游戏,就是突然间觉得有些口渴,便走到了家里冰箱的旁边准备拿一听可乐,可是突然间她就没了意识,然后再睁眼便是眼前的这一幕了。
眼前的屋子是那种红砖做成的瓦屋,房间里面的摆设也是很简单。
一张方桌,两条长凳。
桌子上面还点着一对大红蜡烛,烛光昏黄。
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了一个男人,身形高大,面容清隽,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在男人的背后,从房梁上还吊着一条长长的麻绳。
赵欢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嘶——有点疼。
难不成原主受了什么委屈上吊自尽了?
静默了片刻,赵欢喜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男人,突然笑了,“我渴了,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萧宝瑞的内心充满了疑问。
方才他明明确定了这女人已经没了气息,可她怎么突然就活了过来?
尤其是现在,她还对着自己笑。
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咳咳……我是不是很好看?”嗓子还是很痒,赵欢喜索『性』下床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昂首挺胸的说道,“你都看呆了。”
萧宝瑞听到这话,瞬间红了脸,连忙转身走到了桌子,将茶壶拿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你喝吧。”
“谢谢。”
冰凉的茶水入喉,唐欢喜终于觉得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些什么。
难不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