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暖阳之下,云府。
云洛吩咐侍从把饭菜端到云飞房间:“父亲每次早朝都会迟归。不要等他,我们先吃。我专门让人去醉仙楼买了最好的酒,今天请你品尝下。”
云飞浅浅抿了几口:“我想起有个东西要给你尝尝。”说完,他走出房间来到院中梅花树下。
梅树上零星长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的花骨朵,云飞在树下挖出两大坛酒,抱着回到饭桌上。
云洛眼中一亮:“这不是小时候埋下的状元红吗,说要在你中状元时候喝。结果你中状元之后就没影了。快给我斟上。”
云洛把酒杯中酒倒掉,放在桌子中间。云飞拿起一坛酒,揭开尘封的布,倒了慢慢一杯。
云洛举起酒杯,闭上眼睛闻了一会:“陈年佳酿。”说着眼光看向放在另一旁的一坛酒,“那坛怎么不打开。”
云飞一脸平静道:“那坛酒不开。”
云洛嘴角轻扬,面露喜色,笑中掺杂着一股邪魅的意味:“带回去给弟妹的?”
云飞白了他一眼,却直接被无视了。
“你晚上别想回去。难得来京都,在自家府中总要住几天。”云洛自说自话。
“我晚上要回去。”云飞一样自说自话。
云洛眼中一道暗色掠过,立刻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在京都之外,你们一日十二个时辰在一起都可以。天子脚下眼线过多,云家是无所谓,風家长久以来远离朝野,难免有心之人恶意忖度。”
云飞酒量本浅显,此时脸上已有红晕。他何尝不知道兄长的话中意思,可是他在風空身边待了久了学会了她的一丝任性。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说:“杀了?”
云洛观察云飞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他叹气看向窗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院中踽踽独立的那棵梅树。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然風家创国之初有所贡献,但是岁月悠久,人心不古。尤其風家曾威胁过皇室,还拥有独灭一国的武力。并不是从未有人想过吞灭風家,只是忌惮不知道風家真实实力所以至今无人敢轻率出手。風家也很聪明,所以一直隐藏实力保持神秘才得以存活至今。”
云飞握酒杯的手微微动了下,眼中一抹暗色流光转动。有理由,有实力对風家宣战的只有统帅一国之力的皇室。風家灭西异国皇室是多年前直攻西异国皇宫,现在風家实力未知,如果面对皇帝麾下装备精良的千军万马。即便風家赢了,最后定是损失惨重。
“兄长,你听说了什么吗,皇帝要做什么?”云飞目光看着云洛。
云洛笑道:“我什么都没听说。只是身为有魄力的一国之君,必然不会容许風家这样未知的存在。现在四海升平,国富兵强,现任皇帝又是一位有魄力的人物。”
云飞眸中暗色越来越重,看得云洛心中有些发毛。
云洛忙不迭道:“我只是假设下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一定会立刻发生,一百年后发生也是可能的。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云飞一口喝尽杯中酒,轻轻道:“風家历来神秘莫测未尝不是当年風家人的未雨绸缪之法。”
云洛一怔,自己都会想到的可能,風家定然早就想过,同样肯定也想过应对之策:“确实是我杞忧了。”
两人的酒喝到快结束,云岚正好回府。
虽然下人早就禀告两位公子在把酒言欢,云岚走进房间还是四处打量了一下,亲眼确认房中只有两个儿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
“父亲在找谁?”云洛大胆问道。
“哼,你们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云岚没有提皇宫中皇帝对云家与風家的关心,他坐下。下人立刻端着新做的酒菜进屋伺候。
或许是云洛的话起了作用,或许是云飞已经有些醉了,也或许是云岚在席间的威严让人说不出口,云飞终于没有说出自己晚上不能留宿家中,要回青竹林。
三人又再次把酒絮叨着家中事物,一直到黄昏已至才意识到时间流逝如此之快。
黄昏之后,云飞起身晃晃悠悠着下意识就要出门,被云洛从背后一击打晕,扔回了床上。
同样喝了许多酒的云洛反而一脸清醒,他看着床上晕过去的弟弟,眸中闪过一丝忧伤:“云飞,不要成为風姑娘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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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郊区。
邱然和卫子仓躲在猎人的小屋内。
“希望这里不会被找到。”邱然想到白日两人的遭遇,心有余悸。
“是谁说要吃熊肉的?”卫子仓语气中含着些许疲累。
“别说了,我饿了。你再说,我都想吃你了。”邱然看着卫子仓故意舔舐嘴唇,吞了下口水。
一只熊再强壮,自己和卫子仓两人武功高强都可以轻松搞定。这是邱然进入森林之前的想法,卫子仓表示同意。
结果当两人接连陷入森林小溪上覆盖的厚厚雪堆里,衣衫潮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洞穴,里面是一群威武异常的熊。两人被一群熊追赶着在森林四处逃窜,好不容易找到这处荒废的小屋。小屋有些破旧,两人点起篝火取暖,看来今夜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夜半人静,脚踩雪地发出沉重的哒哒声传来。两人神经立刻警惕。
那群熊追过来了?邱然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风从缝隙灌进来。卫子仓没有风中传来的野兽的气味:“血腥味。”他看了一眼邱然,手按在长剑上。
邱然望着远处。远处一人担负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