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纷乱的心绪,很难整理吧?”旬苏对句芒微微一笑说道。
“你还记得吗?族长大人回来之前,我那糟糕的状态。不仅仅是我,还有不宁常常犯病的事情。”旬苏回想过去的事情,神情浮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你是因为自己心灵软弱所致,不宁……”不宁经过药师和小易多年治疗都没有好转,怎么看都是什么疑难杂症。
“一样的。”旬苏难得打断句芒的话。
“我和不宁是一样的,是心病。而与那时的我们一样的,还有现在的你。”旬苏抬头正色看向句芒。
句芒的眼眸阴沉下来。
自己的现在这焦灼的心情,竟然是心病?
无论是谁,他都不允许别人如此污蔑自己的心,因为这颗心是属于风空的东西。即使,她从未要过,即便她一点也没有想要过。在句芒的世界中,这一切都是她的所有物。
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的所有物。
“杀气溢出来了。”旬苏笑了笑向一旁走去。
“你也以为我不会杀你?”句芒眼眸沉了沉问道。
旬苏摇摇头说道:“不,我觉得,你会杀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旬苏仰头望着辽阔的天空说道:“若是你何时自暴自弃,一定会随着自己的本心将身边的一切都毁灭。”
“把我说得像一个怪物一样。”句芒冷哼了一声。
旬苏的神情漫溢出来的时候,是会变成怪物的。”
旬苏深深呼吸一下,回头对停留在原地的句芒说道:“稍微说说话吧。”
山林寂静,两人同行却久久无人率先开口。
“我直接问了。你是何时对族长大人有了异心?”旬苏问出话之后,耳朵尖红了起来。
句芒冷冷望着他说道:“你的渊博知识哪里去了,竟然用‘异心’!”
这里哪怕再不济,也该用恋心吧。
句芒暗自思索,没注意到自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自己对风空究竟是何时有了那种感情的呢?
句芒停下脚步,神情微微一愣。
旬苏回头看到他又停下脚步,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事。”句芒沉着脸向前走去。
旬苏望着他有些失神的背影,不由问道:“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开始的吗?”
句芒的脚步一滞,回头脸色有些凶看向旬苏。
“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吗?”旬苏的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句芒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一直以来忽视的事情一涌而出。
“你对风空……”句芒声音有些迟疑开口。
旬苏回头遥望向红花林的方向,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
“自己的心怎么想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句芒有些失去耐心。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侍卫队队长,和风空大人朝夕相处,对她日久生情乃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而我们只能偶尔见到她。当两人身体的距离疏远的时候,心灵的距离也会随之疏远。”
旬苏淡淡说道。
“我们?”句芒抓到了他话中的一个关键点。
旬苏笑道:“风空大人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她不仅仅强大,美丽,还从不在乎身份地位,繁琐礼仪。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她是在风院。祖父的庭院中有两盘棋局皆是残局,祖父每次一个人坐在残局前的时候,神情都十分忧伤,从不让人接近。”
“那次,她不仅逃课还光明正大地坐在祖父面前和他对弈。”旬苏想起往事不禁露出怀念的笑容。
“她赢了?”句芒好奇问道。
旬苏望着句芒,笑道:“风空大人输了。”
句芒闻言,皱了皱眉。无论对手是谁,听到风空输了,他总有一些不爽。
“毕竟,那次是她第一次下棋。连规则都是祖父当场教给她的。”旬苏回忆那时的场景,“这之后,她总是隔三差五逃课和祖父对弈。祖父对风院的孩子向来严厉,却不知为何默许了她的行为。”
“有一次,我回去竟然意外听到祖父的笑声。好奇走进庭院,看到风空大人一脸恼怒的样子。她看见我,立刻要和我对弈。说什么在祖父身上输的,要先从孙子身上赢回来。”
“那是我第一次被允许使用庭院中的残局。祖父在一旁微笑望着我们的神情,至今还在我的脑海中。”
“赢了吗?”句芒扬了扬头问道。
旬苏神情骄傲说道:“我可是自小就在祖父的教导下长大,怎么会输给一个只学了几天的人。”
“切。”句芒不屑地转过头去。
“风空大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魅力,可以让人不自觉放松警惕愿意接受她的靠近。同时,她就像这山林中的风一样,吹拂之后,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旬苏侧目看了一眼句芒的腰侧,抬头继续说道:“不宁和北芒都挂上了玉珏。”
句芒的眼眸冷冽了几分,反问道:“所以呢?”
“他们两人都是纯粹的人,所以,只要追寻走在自己前方的风空大人即可。但是,你和我不一样。”旬苏的眼中莫名浮现一抹羡慕之情。
“虽然旬家有况弟在,但是他还太年轻。”旬苏的语气透出一抹无奈。
“荀夫子至今未将荀姓传承给你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不仅仅是在等旬况长大吧?”句芒眼中闪过精明的光。
“祖父虽然没有明说,却暗示过,荀姓可以不传承给任何一个人。”旬苏淡淡说道。
“那么,荀家就会失去风院。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