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流抬头望向句芒,这几日心中未解的疑惑又加深了许多。
严密监视部族族长的任务只有交给族长侍卫队的人。不过,静流没想到,句芒那时会说算他一个。以往,无论发生再大的事情,只要不牵扯到族长大人,句芒都会妥善安排给其他人,自己待在族长大人的身边。
句芒主动提出离开族长大人身边执行任务,还是第一次。倒是有点像终于长大离开鸭妈妈的小鸭。
静流心中如此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旬苏翻身飞跃到屋顶上,看向对面几个庭院,说道:“换班时间到了。”
句芒一语不发,翻身跃下,径直走到桌边吃起了晚饭。不一会,他就吃完,径直走到屋内歇息去了。
“这几日,他都这样?”静流好奇问道。
扑木道:“恩,一直这样。除了必要的话,什么也没说过。”
静流望着句芒走进去之后,紧闭的房门。房间内没有一点声音传来,似乎句芒真的睡着了。
“辛苦你们了。我再去查看下其他地方。”静流说道。
旬苏从上面对静流点点头,算是送别。
目前,风城宫殿中,住的人有点多。
侍卫队的人由队长句芒带领,日夜不移开视线,监视被禁足的三族族长。
除此之外,山闻老师,祁阳,也住在这里。
叛乱的局面暂时稳定后,因为族长大人仍然昏迷中,立刻召开了六长老会议。
在血红缺席的情况下,大家一致同意,山闻老师和祁阳作为六长老的代表住在风城宫殿内。一旦,对方有异动,两人可以迅速做出应对。
除了以长老身份入住的两人,他们也挑选了若干武功高强之人一同住在宫殿内。天草便是其一。
对此,天草极为不满。
“老头,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回你的药居吗?”天草一脸冷漠对药师说道。
药师毫不介意,顺着自己的白色长须大笑道:“谁让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这么不争气,一个个不是重伤就是中毒。老夫的晚年生活可是十分清闲。”
“你平日就是太清闲了,所以,这次上天让你一次性全都还回来。真是报应不爽。”山闻老师插话说道。
药师回头瞪了他一眼问道;“老夫是来治病的,你这老头来这做什么?”
山闻老师乐呵呵笑道:“宫殿里都是一些小娃娃,老头我和他们交流有代沟,只好暂时委屈下自己找你们解解闷。”
“哼!”药师用力甩了甩衣袖,没有搭理山闻老师。
山闻老师看着药师一根一根把天草身上的银针拔出,又重新扎入新的银针。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忧伤,说话的口气中也带着一种惋惜之情道:“你们这一代剩下的不多了。”
药师扎针的手一滞,眼睛闪了下,继续扎了下去。
天草的脸色则显得更加冷漠,仿佛被人触碰到了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地。
山闻老师不知是否看到两人的变化,他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长叹一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一代冒尖的孩子不仅比你们那一代,比我们那一代数量都多。如果有足够有才能的前辈从小教导他们,他们一定会比现在更……”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天草冰冷的声音打断:“世界上没有如果。”
“说的也是。”山闻老师低头轻笑一声,他的笑声听起来有几分凄凉。
世界上没有如果,过去无法重来,死去的人无法复生。这是人人都知道的真理。
或许是老了的缘故,山闻老师最近总是会回想起过去。
若是,那些孩子没有死去,若是悲剧没有发生过。此刻风城该是多么热闹。
荀老头也不用以老迈之身亲自抚育两个孙儿,血红的性子或许也不会变得如此乖僻,风潇也不会受伤英年早逝。
细细回想,从多年前西异国之时,风城似乎就开始渐渐人丁稀少起来。
“现在一代的小娃娃们都挺好的。”山闻老师有些感慨说道。
“这乃我风院自幼教育得好。”荀夫子缓步走进庭院说道。
山闻老师看到荀夫子,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指着荀夫子大笑道:“这老头真会抢功劳。”
天草眉头微蹙,有些不悦道:“怎么又来一个?”
自己身上的伤有点重,不能像以前一样自行处理。他才不得不接受药师的治疗,没想到在山闻老师之后,连荀夫子也出现了。
“你们在此坚守的责任重大,老夫前来慰问慰问。”
荀夫子向身后点点头。旬况有些羞赧地对几人行了礼,走到庭院中的石桌前,将随身携带的棋盘和棋子工工整整摆放好。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山闻老师笑道。
“反正你也闲得无聊,不如玩耍几盘消磨消磨时间。”荀夫子打开装满白字的棋盒说道。
“我还怕你不成!”山闻老师,迈步走到荀夫子对面坐下。
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黑子,又看了看荀夫子面前的白字,端起自己面前的棋盒向荀夫子递去:“来来,你执黑。”
荀夫子对旬况点点头,旬况立刻把两人面前的棋盒对换了一下。
“山闻,需要我让你吗?”荀夫子两指指尖夹起一颗黑子,对山闻老师笑道。
“笑话!”山闻老师高声大喊道。
下一刻,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极低说道:“五子?”
荀夫子微笑着摇摇头道:“两子。”
“四子?”
“两子。”
天草听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