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山的山泉水极其清冽甘甜,用来泡茶和酿酒都是最好的,木家为了取水方便,便在天星山脚下建了座酒坊。
秦云融一听这话就笑了,调侃道:“昨晚上没让你喝尽兴是吧。”
燕柒笑着慢慢的打马往他们身边走:“是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咱们回京也是玩闹,不如去闹他。”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目的地从万花楼变成了木捷中的酒坊。
纵马追赶,一路狂奔,却是云痴拔了头筹。
她跳下马,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无奈笑道:“你们故意输我。”
一群大老爷们赢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众人自然不拔这个尖儿,听云痴这般说,都是笑了:“是我们技不如花魁,可别再自谦寒碜我们了。”
云痴“噗嗤”笑出了声:“我这花魁当之有愧,全都是沾了柒公子的光罢了。”
众人笑而不语。
这全京城能沾燕柒光的姑娘有几个?
只她一个罢了!
木捷中竟然在酒坊。
听到下人通传,忙迎了出来,就看几人解玉佩的解玉佩,掏银票的掏银票,云痴收的欢喜不已。
笑闹一番,众人往酒坊里走。
燕柒慢了一步。
百香自打在路边看到了姜零染便已经明白了燕柒为什么会改道来木捷中这里,会意的走到燕柒身旁,低声道:“公子。”
燕柒道:“找一辆马车,把人送回去。”
百香点头应下。
木捷中这里多得是送酒的板车,马车也有两辆,但都比较粗陋,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众人在酒坊里用了午膳,闹了一阵便返程回京了。
木捷中悄悄的拉住燕柒,有些担忧道:“你用我的马车运什么了?怎么还有血迹?”
燕柒闻言眉头一皱,看向了百香。
百香送了姜零染回来时,一屋子的人正在玩行酒令,他就没敢进去回话,此时见燕柒看向他,便知是为了姜零染的事情,冲他点了点头。
燕柒心下微安。
扭头看着木捷中道:“匆忙了些,也没来得及给你清扫干净。”
木捷中摇头失笑,玩闹似的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你惯会答非所问。”
他是担心燕柒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有此一问。
可燕柒明显是不想回答,找了这么个借口搪塞他。
一众人进城已是申时中。
秦云融玩心没消,还要寻处地界再闹会儿才罢。
众人没意见,看向燕柒。
却见燕柒眼睛盯着一个方向,脸上的散漫已收敛干净,没什么笑意的勾着唇角,显得雍容又冷傲。
众人顺着燕柒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辛関正朝他们走来。
辛関在,太子就一定在附近。
京中早有传言,说这些个皇子龙孙里,燕柒最厌太子。
而他们与燕柒交好,自也知道这传言是真的,并且说的过于客气了!
燕柒与太子的关系已经不是厌不厌了,那是正儿八经的水火不容,刀光剑影!
辛関走近,对着马背上的燕柒揖手致礼,道:“公子,我家殿下请您茶楼一叙。”
秦云融打马走到燕柒身旁,疑惑道:“太子殿下不是在丰州办差吗?”
辛関看到秦云融,揖手道:“殿下今早刚回。”
亲眼见过二人对阵的场面,秦云融唯恐燕柒不留情面的撒丫子跑了,低声劝道:“许是有什么要事,你去见见吧。”
燕柒纵然不喜太子,却也不会在这么一群公子哥面前落一国储君的脸面。似笑非笑道:“刚回京就来找我,荣幸之至,怎敢不见。”
翻身跳下马,马鞭抛给了百香,径直往茶楼去了。
茶楼里,太子燕隐端坐在茶桌前,专心致志的沏茶。
他身着冰蓝色绣云纹锦袍,头戴素银小冠,俊朗又敛静。
听到开门声,他短暂抬头看了眼,脸上带了些温和的笑:“过来坐。太平猴魁,你喜欢的。”说着将沏好的茶分做两杯,其中一杯推至对面位置。
燕柒撩着袍子坐了下来,语调闲闲道:“太子殿下找我来又不是喝茶的,有什么事就说吧。”
太子无奈看他一眼,没说话,端着茶喝了口,故意砸了下嘴:“丰州买的,我尝着比你府里的还要好些,你真不喝?”
这是哄三岁孩子呢?!燕柒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真就奇了怪了,明明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他怎么还这么乐此不疲呢?
太子被他无视,也不觉生气。
没抬脚走人已是极给他面子了。
燕柒十五岁进京,第一次见面就拿着砚台把他的头打破了,若不是宫女太监及时赶到,燕柒那根从头发上拔下来的发簪说不定真就扎进他眼睛里了。
虽说那握簪子的手抖得不成样,咬牙切齿的同时也是泪流满面...。
太子对燕柒的最初印象便是委屈,他看着实在是太委屈了,以至于他对他下了那么黑的手,他都没忍心记恨他。
可燕柒不同,他那份恨意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么些年他的厌恶与敌视丝毫没掩饰过。
父皇却执意要他来照看燕柒。
他明白,父皇这是要他把欠燕柒的用一辈子的照看还回来。
可他还是想对父皇说一句,您老的心真是太大了!
“听说你和单志远打架了?”
就知道找他来必是为了说教!燕柒心中冷笑。抬着眼皮看他一眼,哼笑道:“您先打听打听再来问我行吗?那是打架吗?明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