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震的抬头,眼底有无措,有慌乱。
燕辜也震住了,惶惶的看着犹如冰塑的皇上。
他后悔了,早知就该用fēng_liú的借口混过去。
连脸都不要的闹到了御前,到头来,没把太子牵扯进去,反倒是皇上不问细枝末节的一刀斩的给此事盖棺定论了。
以后,他在京城是彻底没脸了!
而棘手的是黎锦...斩首...。
黎锦一震之后忙就伏地道:“皇伯父饶命。”
燕辜听到这声“皇伯父”心如死灰的闭了闭眼,慢慢的舒出了一口盘桓在心口多年的“必争”之气!
他终究是无法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位子了!
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
眼下只祈求不要牵扯出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至少,不要查出汝州与他的牵连来,就当做这一切都是个意外吧。
殿中静了一息,皇上疑惑道:“你叫朕什么?”
黎锦抬起了伏在地上的脸,泪眼婆娑的看着皇上,哀哀的道:“皇伯父,我是清惠。”
皇上一怔,旋即皱起了眉。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的光忽明忽暗,顿了片刻,他朝太子看了眼,思忖着又看向燕辜。
能叫皇上皇伯父,且自称清惠的,只有一人。
瑞湘二王、二妃难掩惊讶的去打量跪在地上之人。
真真是令人意外,她竟是这种身份?!
皇上回神,立刻道:“宣文靖侯进殿。”
高得盛正愣着,闻言忙颔首,忙不迭的出殿去了。
候在殿外的姜零染早已猜到黎锦为求自保必然要自报家门的,很平静的跟着高得盛进令。
皇上眼睛盯着她,手指却指着黎锦,冷声问道:“她是谁?”
姜零染道:“回皇上的话,黎姑娘曾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做黎清惠,家住浙州。”
浙州与汝州相距甚近,入了京不提汝州,实是谨慎!皇上听着又道:“你们是如何结识的?”
姜零染道:“黎姑娘曾就过我性命,而后因丢了银袋儿,暂时住在府上。”
黎锦听着姜零染一如既往温柔温和的声音,心底激起一阵阵的寒意。
此局,是她技不如人,输了。
可她没想到,她是败给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内宅女子。
皇上听过姜零染惊马坠湖的事情,听言道:“她可曾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
姜零染闻言抬头,有些莫名的看着皇上,回过神意识到不能直视龙颜,忙又垂下了头,摇头道:“没樱”
皇上没再多问,而是看着地上的壤:“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有的。”黎锦解开腰间的荷包,从里取出一块玉佩。
高得盛忙拿过,呈给皇上。
皇上看了会儿,按下玉佩道:“此次进京,可有人与你同行?”
黎锦摇头:“只我一人。”
皇上紧接着又问:“来京做什么?”
“父亲总拘着我,我就想看看汝州以外的地方,所以偷偷的跑了出来。”黎锦道:“听京城热闹,且皇伯父和几位堂兄妹都在这里,便想着过来看看。”
皇上听着她的话,眼底冷光浓厚起来:“你在这里的消息可告诉你父亲了?”
黎锦摇头。
皇上面上无多余的神色,淡淡道:“朕会确认这件事情的。”
“在此期间,你暂住宫中吧。”
黎锦点头,磕头谢过皇上的恩典。
因着这件事情的冲击,在皇上话落,殿中的人好一会儿没动弹。
皇上心情烦杂,皱眉低斥道:“愣着干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别在这里碍眼!”
众人忙揖手称是,慢慢的退出令,领罚的领罚,出宫的出宫。
而福子并着四名侍卫,送着黎锦往承乾宫去,由着皇后暂做安置。
黎锦太过阴毒,太子妃担忧皇后对她还不够了解,未能好好的安置,反造成隐患,便一并往承乾宫去。
瑞王夫妇和湘王夫妇也都往后宫去请安。
殿外只剩燕柒和姜零染。
燕柒低垂着眼,扫一眼她的发顶,转身就走。
姜零染张口想喊,可顾忌着是勤政殿外,又没敢。
忙就要追上去,却听身后一人急道:“文靖侯留步。”
姜零染止步扭身,看着高得盛从长阶上走下来,笑吟吟道:“皇上召见文靖侯。”
燕柒皱眉道:“话都清楚了,还找她做什么?”
高得盛一哽,忙陪笑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着道:“不若,柒公子一起进殿?”
燕柒看她一眼:“没空。”完转身走了。
皇上明显是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所以只在御医诊脉后便做了定夺。
且事情发生在太子府,太子妃都没事,她又能有什么事儿?
约莫是猜测汝州的事情,想要问一问她罢了。
高得盛看姜零染似是无措又似是低落的看着燕柒的背影,眸光转了转,笑着道:“文靖侯,咱们进殿吧?皇上还在等着。”
姜零染忙收回视线,跟着高得盛进殿了。
华阳宫里,瑞王坐在临窗的炕上,笑的肚子疼。
宜妃听瑞王了太子府和勤政殿上发生的事情,掩唇低笑道:“仗责五十,怕是要残了?”
“他再怎样也是个皇子,行刑的岂敢下死手?”瑞王摇头,有些遗憾道:“但五十棍打下去,也足够他躺上两个月了。”
瑞王妃把剥好的柑橘分做两块递给宜妃和瑞王,含笑道:“父皇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