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笑了笑,闪身进去,锁上门,轻步往里走。
内室里只点了一盏灯烛,昏昏暗暗的,幽幽的安神香的味道,让人精神都放松下来。
看着被褥下凸起的一团,燕柒脚步更轻了。
到了榻边,他俯身,伸手在她脸颊上戳了戳。
戳了两下,姜零染的睫毛颤了颤。
眼也不挣,抓住腮边的手,唔囔道:“好冰。”着往被窝里带,要给他暖。
燕柒在榻边坐下,轻笑着道:“我还没脱衣服。”
姜零染睁开了眼,看他一会儿道:“信王殿下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是来看我的宅子。”燕柒单手解着腰带,要解扣子的时候忽然顿了下,道:“解不开,你帮我。”
姜零染正出神想着燕辜的用意,听见这话朝他看去。
瞧他垂着单薄的眼皮看着他,下巴微仰,露出喉结明显的脖颈。
她看了两眼,撑手坐起了身。
从颌下一直解到腰间,蹙眉道:“下次别穿对襟了,麻烦。”
燕柒两手撑在身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闻言笑起来。
姜零染疑惑他为何忽然发笑,再一回味自己的话,不觉羞的红了脸。
“我本没那个意思,你这么笑,倒像是我有什么企图一般。”
燕柒坐直身子,将她拢在自己的阴影里,勾唇道:“我没明白文靖侯这话的意思?还望文靖侯不吝赐教。”
姜零染眯眼道:“不明白?”
燕柒点头。
“骗人是狗?”
“汪。”
姜零染低眉笑起来。
燕柒最见不得她这么笑,心口悸动着他俯身,姜零染却先一步的躲过他,钻进了被窝。
支肘撑脸,侧躺在她身后,燕柒伸手拢住她的耳朵,揉了揉她红透聊耳垂:“又羞了?”
姜零染拉着被角盖住耳朵:“谁羞了?我这是冻的。”
燕柒手指滑到她的脸颊上,捏了捏:“可脸也很烫。”
姜零染拨开他的手:“那是你的手太冰了。”
手被拂开,燕柒撇撇嘴:“你帮我暖暖?”
姜零染不理他。
燕柒的胳膊从她颈下穿过去,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朝着自己。
指腹从她眉心往下,划过鼻梁到了嘴唇,摩挲了下,低声唤道:“姜零染?”
姜零染觉得他手指到过的地方又痒又热。
被他这么叫着,连眼都不敢睁了。
“还不是羞了?”
“这脸烫的都能当手炉了。”
指腹摩挲着脸颊,轻笑道:“像是涂了胭脂。”
这厮就是故意的!!姜零染咬了咬牙,忍耐不住的睁开了眼,瞪着他道:“你还睡不睡?再这么多话,我可赶人了!”
脸颊红红的,衬的一双眼更加的黑亮,波闪间带着些水光,燕柒看着轻笑了笑:“怎么这么凶?听得我都怕了。”
若不是他的手在她下唇上来回摩挲,眸光也越发的玩味,姜零染都要信了他这话了。
气的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
“嘶——”
燕柒疼的眯了眯眼,笑意更深了:“这是要夺了我刚刚封得的狗的名号?”
“送给你就是,我...。”没等完,她就听不下去的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榻上了。
低骂一声“混蛋”,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而后俯首咬在了他喉结上。
笑声并着抑制不住的痛呼皆被压在掌下。
姜零染下口有点重,喉结这里皮儿又薄,听他从嗓子眼里溢出的低呼,她立刻就松缓了牙齿的力量。
抬起头看了眼,有牙印,等了会儿,见没出血,松了口气。
“疼。”
掌下他模糊的一声。
“活该。”姜零染嗔他一眼,却还是在他被咬的地方轻轻的吻了下:“明日又要穿高领的衣服了。”
他高领的衣服好像都是对襟的...。
燕柒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眼睛里满满的盛着笑意:“明日兄长约了我下棋,若被他瞧见,我该如何?”
姜零染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想让他别去了,这牙印被兄长瞧见着实是个麻烦事。
可再一想,他这哪里是讨教她的意思,分明是威胁她!
伸手掐着他的脸,气闷道:“你想如何!”
“简单。”燕柒拉下她的一只手,咬了下指腹,轻笑道:“亲我一口。”
大眼瞪眼的看了会儿,听她低骂一声“奸商”,唇上覆上柔软。
......
晨起梳妆时,厢竹从首饰盒子下抽出一沓银票,惊讶道:“好多银票啊!”
姜零染正穿衣,闻声看过去:“银票?”
厢竹点头,忙拿给她看。
姜零染接在手里,一沓足有二三十张。
看了数额与银号,再想起他离开时,她似乎听到些细微的匣子响动的声音。
轻抿了笑道:“给这么多银票做什么?”
莫不是怕她嫁妆不够?给她压箱底的?
厢竹听姜零染这么便知道是燕柒留下的了:“这...怎么处理?送回去吗?”
“留下吧。”姜零染笑了笑,把银票递给厢竹,让她保管。
厢竹有些意外。
以她对姜零染的了解,姜零染并不是这么轻易就收下别人东西的性子。
不过她转念一想,再有一两月他们就要成亲了,燕柒对姜零染来不是别人。
况且姜零染愿意收下,也足以证明她没把燕柒当别人。
含笑称是,接过银票,妥善锁在匣子里了。
早膳前,太子府递来帖子,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