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与秦家小一辈的公子交情并不深,至多是个点头之交,而与宋巳更是如此了。
从阿芙去找燕柒,燕柒震惊又莫名的神情就可以看出,燕柒事先是不知情的。可眼下秦云融和宋巳皆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私心里觉得这一切都是燕柒所指使。
姜霁皱眉看了眼燕柒,瞧他面色凝重,对这话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暗暗道,莫不是把脑子忘在攒盒里了?
无法,他只好出声道:“此事定然是误会,燕柒他如何会做这种事情呢?”
“秦公子与他素来交好,还不知他的性情吗?再说,这种事情对他实在没什么好处!”说着看秦云融面色稍有和缓,他又看向宋巳:“还请宋副将府里稍坐,这满身的伤需待尽快的处理一下。”说着吩咐文叔:“您快去请个大夫来。”
宋巳听着姜霁这话,气的鼻血都要喷爆出来了!
对燕柒有没有好处他不知道,但对姜霁,是有绝对的好处的!
他才刚与秦若丹定了亲,姜霁就毫无征兆的告假归府,不是在向太子施压又是什么?!
百香此举更是极其好解释,燕柒偏护姜家兄妹,故而看不惯他,所以让百香在坊口拦下他痛打一顿,下马威罢了!
同为竞争对手,他今日颜面尽失,姜霁看了心中岂不暗爽?
这会子假惺惺的说什么处理伤口,无非是想多看他出丑罢了!
他岂能让他如愿!
冷冷一拂袖道:“刚到坊口就要没命了,怎还敢去府里!”
这件事情,任何人都别想大事化小,含糊蒙混过去!
话说的硬,态度更是不可转圜,虽是浑身的伤,但气势仍在,几个跨步到了马匹旁,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扶着马鞍,跨腿就要去踩马镫。
一踩,鞋底打滑,马镫滑了出去。
再踩,中了,宋巳咬牙努劲的往上爬,却没成功。
他浑身都疼,手脚都在隐隐的打着抖索,察觉着四面八方的视线,不免又怒又窘,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又透了点红。
秦云融看的拧眉叹气。
这好歹也是个武状元,怎么就能被百香骑着打?!
再看他这笨拙的样子,无奈的挥挥手。
自有小厮忙颔首上前去帮忙,七手八脚的把宋巳推到了马背上。
秦云融随之上了马,捏紧缰绳后,还是没忍住,侧目看了眼燕柒。
燕柒道:“我会给个说法的。”
秦云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一行人走远,燕柒扭头看向阿芙道:“你可知情?”
阿芙被燕柒看定,喉咙都紧了,一颗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属下不知啊。”
燕柒神色冷了下来:“把人给我找回来!”
阿芙知道百香这次犯了大错。
此次回来必然不会有好结果,心中惶恐又忐忑,含泪应下,揖手退了两步,回府召集了人去寻百香了。
姜霁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就宋巳这么招摇过市的在京中走一遭,不出两个时辰,全京城都要知道这件事情。
届时,秦家面子上怕是下不来。
而秦家与太子的关系,太子与燕柒的关系,太子必然要牵扯其中,到时候偏了谁,帮了谁,都不好交代。
故而,他想把宋巳请到府里去,先诊治了伤口,再找辆马车把人悄悄的送回去。
如此,保全所有人的颜面。
可宋巳,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打算要找个“大台阶”才肯下了。
“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燕柒负手,转脚往府里走。
姜霁跟上去,看他一眼道:“你还挺淡定。”
“我手下的人,我信得过。”燕柒道:“百香不是冲动的人,这件事情必有隐情。”
只是,隐情是什么,他却猜想不到了。
不过,百香今日不是和云痴一起出去了?出门的时候乐的嘴巴都到耳朵边了,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能让他有闲心折回来揍宋巳一顿?
出了坊口,秦云融就叫住了宋巳:“宋兄这模样不雅观,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我这就让他们回府去找马车来。”
宋巳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云融。
自己可是和秦家一个阵营的,他怎么也要帮着燕柒?
若悄没声的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那就算最后能闹到御前,可依着皇上宠爱燕柒的程度,至多是训斥燕柒一顿,安抚他几句罢了!!
但这种解决办法远远不能消灭他今日丢脸的事情!
他落不着好,燕柒也别想,燕柒身后的姜霁更别想!
宋巳看明白了秦云融的态度,心中怒火翻腾,若今日被打的是他大哥秦云酉,他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秦云融说完看了眼四周,想要找个茶馆客栈之类的暂时落脚,余光却瞧见宋巳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他紧张道:“宋兄,你还好吗?”
宋巳按压着心口,艰难的摇摇头:“肋骨怕是断了,每呼吸一口,都刺拉拉的疼。”
秦云融记得百香那当胸一脚,闻言更是紧张了:“宋兄撑一撑,咱们这就回府去。”说着使唤一个近身的小厮道:“你快回府,让母亲请个御医。”
被点到的小厮忙应下,往府里去了。
而秦云融也不敢再让宋巳停留耽搁,吩咐小厮去找马车来,却被宋巳拒绝了:“还是尽快回府吧。”说着率先打马往前走。
如姜霁想的一样,宋巳这一路,赚足了眼球话题。
没有不透风的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