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默了会儿,道:“这么多年都没信儿,怕是希望渺茫了。”
燕柒点头:“其实云痴自己也明白,这两年,都不怎么问了。”
姜零染想着她的经历,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她当真应了名字,有股痴劲儿在。”
燕柒道:“云痴是我见过的难得的聪明豁达,又不缺当机立断勇气的人。”
“等她自己走出来,会好的。”
姜零染蹙眉道:“可她一个姑娘,赎身后,要怎么生活?”
一个女子立门立户已是困难,何况还是从从花楼里赎身出来的呢??
有时候,世人的偏见与刻薄,会逼死人的!
燕柒想到什么,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有人比你我更上心这件事情。”
姜零染不解。
燕柒道:“百香。”
姜零染闻言更是疑惑。
燕柒看她瞠着一双眼,一脸的迷糊样,煞是可爱。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解释道:“百香从万花楼回来后,找我要假,说过两日要去帮云痴暖宅。”
姜零染有点明白了。
微微瞪大了眼:“你是说,他们两个??”
燕柒点头:“才刚发芽,还脆弱呢,且慢慢养些日子再看吧。”
因着他的关系,这二人都极其克制。
如今云痴离了万花楼,不知他们会不会有个好结果?
姜零染想到了云痴的前世。
再听燕柒说起这些,心中忽然觉得欣慰:“真好。”
这下换燕柒疑惑了,拧眉看着她道:“你好像很关心云痴?”
姜零染笑着睨他一眼:“你名义上的红颜知己,我关心,不好吗?”
燕柒一哽,脸皮顿时僵了僵,颇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别听那些人嚼舌根,没有的事儿,不过是做戏。”
“不然,百香也不会有这个心思了。”
姜零染当然明白。
但她就是想逗逗他。
听他说完,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笑道:“你已经说过了,我没忘。”
燕柒这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捉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调皮。”
...
次日燕柒去礼部。
尚书郭溯见过皇上,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言谈间没了上次的含糊,将下面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燕柒听。
燕柒听他言语明晰,安排合理,微微放了心,又问起了嫁衣的花色。
郭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齐家商行就这么闲吗?堂堂家主,整日缠着嫁衣的问题问个不休。
但他也没胆子不回答。
想到皇上让礼部以太子殿下,以及瑞湘信三王成亲时的标准去操办燕柒的婚事,郭溯便答道:“您和文靖侯的嫁衣及珠冠都是亲王,亲王妃的规制。”
“花色以尊贵、端庄、华丽为主。”
燕柒想到信王妃当年的嫁衣,老气又死板。
微皱起了眉,道:“你先让画师画一幅图出来,我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郭溯愕了愕:“可...可从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燕柒不想让他为难,想了想道:“是否需要我去找皇上讨个旨意?”
郭溯闻言心下一凛,忙称不敢:“微臣这就去找画师来,隔两日,图会送到贵府。”
燕柒点点头:“那就辛苦郭尚书了。”
离了礼部,燕柒往宫里去。
皇上见他来,轻哼了声,继续去批折子。
燕柒没有半分的不自在,上前在小福子端着的茶盘里端了杯茶,搁在案牍上:“批了多久了?”
这话问的是高得盛。
高得盛度了眼皇上的神色,恭声答道:“回公子的话,再有一刻,就两个时辰了。”
燕柒看着案头堆积的奏折,再看皇上花白的头发,心下叹气,出声道:“我来的时候瞧着院子里的海棠开的极好。”
皇上写字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燕柒道:“这不是请您去院子里赏花嘛!”
皇上诧异莫名的打量他一眼,暗暗道,这抽什么风了!?
顿了会儿,冷淡道:“不去!”
燕柒被这两个字给噎了下。
无言片刻:“下棋吗?”
皇上连头也懒得抬了:“没工夫。”
燕柒翻了个白眼。
“哦”了声,转身就走。
皇上忙出声道:“你来干什么的?”
燕柒站住脚,扭头看着他道:“给您请安啊。”
皇上差点气笑了:“你这是请安??”
燕柒抿了抿唇,面朝着龙椅站好,而后掀着衣摆跪了下来。
一丝不苟的磕着头,将小时候礼仪嬷嬷教过的请安的话工工整整的说了一遍。
皇上看完这行云流水的一套,气的够呛。
“滚!”折子砸下去,骂道:“看见你就头疼!”
燕柒撇撇嘴,起身滚了。
皇上继续批折子。
小福子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与高得盛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折子搁在案头。
皇上批了几张,抬头道:“去问一下,他进宫前去了什么地方?”
小福子忙颔首称是,退了出去。
不多时回来,禀道:“柒公子进宫前去了礼部。出宫后去了太子府。”
皇上想着他卖乖的样子,皱了皱眉:“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礼部办差不利落?”说着神色微沉:“召郭溯来。”
小福子忙应是,去吩咐了。
高得盛不免替郭溯捏了把汗。
另一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