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一听是燕柒,再一看腰牌无误,忙就打开了府门,请着他们进府。
太子得了消息,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衣服都没穿齐整,匆忙忙的就赶到了厅里。
见他靠在椅子里,低垂着头,瞧不清神色。
但周身的料峭感让太子皱起了眉,走近两步,低声道:“出什么事了?”
燕柒闻声抬头,看着太子,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湖:“姜零染走了,你知道吗?”
太子怔了下,旋即皱起了眉:“她走了?去哪了?”
“...”死了一整日的心底忽然泛起了情绪,燕柒眼眶刺痛,他撇开眼,缓慢的匀了一口呼吸:“...我会找到她的。”说完离开了。
太子拉他不住,一脑门的疑惑。
什么叫走了?
她能走哪去儿?
百香听了厅中的对话才明白燕柒为何如此反常!
姜零染竟走了?
什么时候??为何没人通传?!
太子府后,第二个被敲开的府门是姜府。
姜霁眉眼疏冷的看着燕柒。
燕柒也看着他:“她去哪儿了?”
这么反常的找来,姜霁知道,必是为了这件事情。
淡淡道:“我不知道。”
燕柒眸光轻闪,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下。
他缓匀着气息,尽量平和道:“你是她哥,怎会不知!”
姜霁从他身上看到了执拗。
心底不免起了火气,但终究没发作,只冷淡道:“柒公子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燕柒冷笑出声:“她一个人在外面,你还睡得着?”
姜霁咬紧了牙关,冷笑反问:“那不知我妹妹背井离乡,是拜谁所赐?”
燕柒听了这话,如被雷轰。
面上的讥诮与愤怒尽被击碎,只余一片空白。
姜霁看他如此,心下叹了口气。
转开眼道:“事到如今,求柒公子给她平静的生活吧!”
燕柒张口无言,踉跄着转身,离开了。
.....
两日中,几座城门的出入记录查了个遍,有疑的全派了人去核查。
姜零染的踪迹没找到,倒是翻出了近来在京中作祟的人贩子的老巢,顺手帮京兆府破了案。
两月前能走的水路和陆路也全都筛了一遍,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
燕柒不免就怀疑,人或许还在京城里!?
这般一想,立刻遣人去找。
可也是徒劳无功!
燕柒丢了媳妇,那就表示隋风也没了姻缘。
故而他找起人来格外卖力。
这日探得一消息,匆忙就往燕府赶。
奔进书房,连气都来不及喘,嘶声道:“石阡他要成亲!!”
百香、阿芙、王断等人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吼的都打了个激灵,吓得忙都抚胸顺气。
燕柒坐在书桌后正看着细查无果的路线图出神,闻言一滞。
石阡年前出京,她年后就没了踪影...。
原来是跟着石阡走了。
原来,她要嫁给石阡。
荒芜的眼底渐渐起了烈风,森寒的气息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撑手站起身,手掌压在了路线图上,五指收拢,图纸揉碎在掌下。
对上众人的视线,他道:“两刻钟后出京。”
百香点头应下,转身出去准备了。
燕柒出京,隋风就要留下照看商行,喘匀了气儿,端着桌上的茶喝了口:“高公公还等着呢,你见不见?”
接连几日的大动作,燕柒差点把京城给掀了,谁都瞒不住,都疑燕柒在找什么?
皇上也从太子口中得到了消息。
小福子一日登门四次,次次都见不着燕柒。
等的那是焦心焦肺,正想着又要无功而返时,却见燕柒出来了。
登时精神一震,忙上前道:“公子,请您即刻随奴才进宫!”
燕柒冷道:“你回去告诉皇上,让他抹了与吕家的婚约。”
小福子皱眉。
这怎么可能?!
不消通禀,他也知道皇上必是不会答应的!
抬头,目光发虚的看着燕柒,为难道:“可...可圣旨都下了,君无戏言啊。”
燕柒晃了晃手里的明黄卷轴:“赐婚,我只认这卷。”
小福子知道这是皇上将姜零染赐给燕柒的圣旨。
本以为出了石阡那事,燕柒早已经死心了。
怎么还...。
燕柒道:“我说这些不是商量的意思!”
“此次回京,我会成亲。皇上若执意要给吕家难堪,那我也是无所谓的。”说着越过他出府去了。
小福子回宫,把燕柒的话一字不改的转述给了皇上。
与此同时,燕柒出京赶往庆州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皇上脸色铁青,咬牙砸了手里的茶盏:“这逆子,就不该纵他!”
勤政殿如坠冰窖,高得盛为首,扑通通的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
姜霁看着江南来的书信,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燕柒出京的事情姜霁已知道,但在回信中却只字未提,只让姜零染好好玩,不用担心他。
燕两仪从皇后那儿得了些只言片语,心惊不已。
再想到她上次出宫与白蓉一起去探望姜零染,却被姜霁拦下,说不好过了病气,等姜零染好了,再进宫给她请安。
她和白蓉那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没多想。
如今想来,那个时候,姜零染应该已经出了京了。
她有些难过,怨姜零染不讲义气,出远门也不告诉她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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