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熙此话并非恭维,她确实早就听闻过姜零染的大名。
她与平肃侯和离的事情,全京城皆知。
不过让吕熙印象深刻的是她在天星山冒死救人的举动。
也是因此,她为自己挣来了一个侯爵,实在令人钦佩。
“文靖侯那时候在天星山上救两仪公主,害怕吗?”
她不是魁梧的身形,甚至比燕两仪还要瘦弱,那种情况下救人,等同于把自己放在了悬崖峭壁的独木桥上。
甚至把手臂拽脱臼了都没松手,也不怪燕两仪待她亲如姐妹,皇后、太子等人高看她一眼。
如此胆识,天下女子几人有?
太子和太子妃听了这话齐齐皱眉,又齐齐的看向燕柒。
只见他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着清厉的眉眼,朝对面看去。
“”姜零染眼睫颤了几颤,缓了缓,轻声道:“救人的是太子殿下和湘王殿下,我只是拖延了下时间。”
吕熙只当她是谦虚,且太子也在,她不好再多问。
转而道:“那您的胳膊好了吗?听说脱臼过一次的胳膊此后就会反复脱臼的。”
“”太子妃无奈扶额。
她怎么觉得吕熙的没一个问题都在往燕柒心口上戳呢?
姜零染不明白吕熙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多的好奇。
感受着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不觉心头发紧,拢在袖中的手松了又紧。
“家中的大夫说,不会留下病根儿的。且我也没有再脱臼过,想是因人而异的。”
吕熙点了点头。
她觉得姜零染实在太闷了。
在姜零染来之前,太子和太子妃总说她和燕柒的事情,所以姜零染来了以后,她便想着把话题引到姜零染身上,这样,太子和太子妃便不会揪着他们的话题说个不停了。
却没想到,姜零染是个问一句答一句的。
一时颇感郁闷。
端盏喝茶之时,余光扫向燕柒,这一眼看得她不觉怔住。
刚刚那个冰刃一般难以接近的男人不知何时收起了散漫厌世的神色,目光深邃的紧盯着对面,神情隐忍且痛苦她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姜零染低眉嗪首的温顺模样。
一息之间,吕熙心头怒火大盛。
混蛋!!
玩妓子,养男宠,也就算了!
如今连个和离过的都不放过!
怎么,人人都比她强?都比她值得去看吗?!
努力的匀着呼吸,吕熙才不至于当场发作。
再看姜零染的眼神便不似刚刚那般无害了:“听说文靖侯有意再嫁?近几日没听到您参加相亲宴的消息,可是相看好了?”
姜零染蹙了蹙眉,抬眼看向吕熙。
吕熙瞧她还有脸看过来,心中暗骂一句恬不知耻!
登时目光发狠的瞪回去!
姜零染眉头蹙的更深,刚要说话,却听燕柒慢悠悠的开了嗓。
“吕姑娘听谁说的?”
燕柒扫一眼吕熙的方向垂下了眼睫,同时眉头轻挑了下,眉间的锋利倏忽间泄漏无余。
吕熙听燕柒替姜零染拦下来,心中怒意更盛。
声音低冷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是吗?”燕柒唇角漫起一抹笑,有些凉:“我却不知。”
吕熙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公子贵人事忙,这样的消息自然无须入耳。”话中轻蔑之意十足。
太子妃微皱眉,面上笑意淡了下来。
这吕熙也太目无尊卑了!
姜零染不知吕熙是听说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这一身的敌意让她羞愧不已。
而燕柒的视而不见也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盈彩端来了茶点。
姜零染喝茶之时不小心洒在了裙子上,起身福礼告了罪:“我去收拾一下,失陪。”
太子妃不忍看她这般:“我陪你去。”说着就撑手就站起了身。
姜零染抿笑道:“太子妃留步,我就回。”说着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吕熙看着姜零染的背影,眼底泛出些得意来。
姜零染的离开让燕柒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
他神色更是凉寒了几分:“吕姑娘所言不差。”
没头没尾的一句,吕熙一时没明白:“公子说什么?”
燕柒道:“我是挺忙的。皇上几次催我去取赐婚的圣旨,我都没空。”
吕熙一愕,旋即怒道:“你还没领圣旨!?”
燕柒讥诮一笑:“小事儿而已,着急什么?”说完拂衣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吕熙听他这么说,气的心口闷疼。
再看姜零染前脚走,他后脚就跟,只觉天灵盖都要气翻了。
强忍着坐了会儿,也借口出去了。
问了好几个侍女,才在后湖边找到了姜零染。
姜零染看到吕熙直奔她而来,猜想来者不善。
不想在太子府里闹出笑话,她带着厢竹就要离开。
吕熙看她要逃,冷笑低喝道:“你站住!”
姜零染皱起了眉,扭头看吕熙一眼:“吕姑娘叫谁站住?”
吕熙大步走到她身边:“自然是叫文靖侯您了!”
姜零染转身站定,淡然道:“吕姑娘找我何事?”
吕熙眉带讥笑的看着她:“你不知道?”
姜零染反问:“我该知道?”
“你别装糊涂!”吕熙瞧不上她这幅狐媚子的模样,厉声斥道:“今日在太子府,我给你留面子。”
“但你最好离燕柒远一点,别妄想勾引他!”
“”姜零染听了这番话,微怔忡了下。
垂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