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看万夫人一脸的不可理解,明白若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想着道:“兄长帮我找高人算了算,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若要化解,只能尽快的定亲。”
万夫人微微瞪大了眼:“真的?哪个大师算的?”
嘴上虽略有质疑的问着,但面上的神色已经是信了的。姜零染抿笑摇头:“这倒是不知,我没问兄长这么仔细。”
万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还唯恐姜霁不知情,现在看来,姜霁是知情并且支持的。
兄妹二人无父无母,又没个得力的长辈相助,这种事情姜零染既然找来了,她自然责无旁贷。
“伯娘明白了,你且回去等伯娘的好消息吧。”
姜零染面上带着歉意道:“又要劳累伯娘了。”
万夫人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们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我这心里把你们看的和他们三个一样重,别说这么客套的话。”
姜零染听着只觉鼻头一酸,眼眶莫名的发热。
她有些想念父母了。
唯恐在万夫人面前失了态,急速的眨了眨眼,压下了泪意,笑着点头。
时间紧,任务重,单靠万夫人自己是不成了。
送走姜零染后,她携礼去拜访了几位交好的夫人。
深夜,小福子匆忙忙的往勤政殿去。
皇上已在内殿歇下,高得盛守夜,瞧见小福子来,皱眉疑惑道:“你不在紫竹轩守着,这会子来这里做什么?”
小福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咽了咽口水道:“皇上不是罚柒公子跪一个时辰吗?”
“可柒公子自膝盖挨了地就一直没站起来,这都大半日了,再跪下去,我担心膝盖就废了。”
“再者,柒公子风寒刚好,这一整日水米未进,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我担心会出事。”
高得盛神色一凛,一巴掌拍小福子的脑袋上:“糊涂虫,这么大的事情如何现在才来禀报!”
小福子揉着脑袋,苦着脸道:“师傅,我错了,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啊?”
高得盛看了看内殿的方向,皱起了眉。
这才歇下,若是现在去打搅,这一宿也别想再睡了。
可若放任燕柒不管,若是有了好歹,他们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抵啊!
思忖片刻,他带着小福子进了内殿。
皇上铁寒着脸赶到紫竹轩,一眼瞧见跪的摇摇欲坠的燕柒,怒步上前,指着他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把自己的腿跪残了,对得起你娘吗?”
燕柒头重脚轻,眼睛发眩,耳朵嗡嗡作响,模糊看到一抹明黄晃到自己身前,没等他仔细瞧清楚,就没了意识。
“你别以为你这么跪着就能让我妥协,我告诉你,你妄想!”皇上怒的浑身发抖,恨不能抽他一巴掌解气。
高得盛唯恐皇上盛怒之下说出什么话伤了父子之情,忙出言道:“皇上,奴才瞧着柒公子神色不太好,是不是找个御医。”
“哐”的一声闷响打断了高得盛的话。
只见燕柒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皇上惊得上前去扶,瞧高得盛和小福子也一股脑的涌上来,怒道:“还不去请御医!”
小福子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奔出去了。
叶院正来的极快。
燕柒已被挪到了床榻上,皇上看到叶惠,急的招手:“快快快,快来诊脉。”
小福子去请他的时候吓得没人色,叶惠还以为皇上怎么着了。
眼下瞧皇上急成这般,叶惠连礼都没好好行完,三步并两步的上前,脉没诊完就听皇上在一旁道:“他跪的太久,定然是跪坏了膝盖,你快给看看。”
叶惠忙不迭的点头,松开燕柒的手腕去看他的膝盖。
两个膝盖乌青一片,皇上看的揪心,怒斥小福子该死:“你就不会准备个厚实的蒲团吗?!”
燕柒变成这样,小福子真就觉得是犯了死罪了,闻言不住的磕头告罪。
叶惠按捏了会膝盖,禀道:“皇上,柒公子的膝盖没什么妨碍,养几日就好。”
皇上道:“那他为何会昏迷?”
叶惠又去诊脉,片刻又探手试了试燕柒的额头,道:“柒公子忧思太过又急怒攻心,加之起了高热,这才会昏迷不醒的。”
皇上听他说这么一大长串,更是没了冷静,急道:“可有危险?”
叶惠恭声答道:“只要对症下药。”
皇上咬牙喝道:“你只说他有没有危险!”
这一声喝吓得叶惠差点跪下,忙答道:“没,没有性命之忧!”
皇上一口气松下来。
着急之下脑子有些发晕,仓踉中忙扶住了床柱。
高得盛吓得上前扶住,又骂小福才道:“蠢货,还不去给皇上搬凳子!”
小福子连声应着,爬起身去给皇上搬椅子了。
皇上在紫竹轩守了一夜,叶惠等人也陪了一夜。
燕柒感到自己身处漆黑的水底,他又冷又怕。
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努力的往上游,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游不上去。
渐渐的脱力,更往水底身处坠去,他想到了姜零染,想着她要是找不到自己了,可怎么办?
忽然看到水底有东西煜煜发亮,且那一团亮光越来越大,整个变成火球,将他包绕,火舌烧灼着他的肌肤筋脉,他听到了火团外姜零染在喊他,他急切的应了一声,睁开了眼。
他没被水淹,没被火烧,他依旧在紫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