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了起来,轻拍了拍太子妃的脊背“他如今长大懂事了,就算生气,也不会打上门来的。”
太子妃撇嘴,看了眼护弟的太子。
“我就是这么一说。”
当然没人敢打到太子府门前!
燕柒他也不傻,不会做这种蠢事。
“只是,有他在,父皇怕是难如意的。”
太子听完沉默了片刻,道“所以父皇打算把燕柒送出京城。”
“什么时候?!”太子妃惊得坐起了身。
这么些年皇上之所以不愿意让燕柒出京,怕的就是他一去不回。
眼下为了这事儿,竟愿意放他出京去?!
看来,这件事情上,真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可燕柒岂是容易妥协的主儿?
皇上又不敢在燕柒身上使主意,怕闹僵了父子关系,到最后可不就是要委屈姜零染了嘛!
想到姜零染和她那封地,太子妃不免暗暗的叹了口气。
太子跟着坐起了身,有些慌张的扶住她的后腰。
御医说胎像不稳,素常里要小心的。
太子妃看太子一脸的紧张,无奈道“没事的。”说着忙又问道“父皇打算什么时候让燕柒出京?”
太子捞着被子裹在她身上,道“约莫就是近两日了。”
“父皇对于这件事情毫无忍耐力,子安搬去二和街的行为,更是彻底的惹恼了他。他现在求得就是一个快字。”
太子妃看着太子面上的凝重,知他心中纠结难为,轻轻的握住他的手道“所以,你打算帮着父皇?”
太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默了片息,向太子妃说了两湖时他站在营帐外听到的燕柒和姜霁的对话“这么多年,子安对谁都爱答不理,什么人他都不放在心上。”
“他也确实都不用放在心上,整个大庸国,父皇第一,他是第二。”
“可在和姜霁对话的时候,他言语间满是哀求他是真的喜欢姜姑娘。”
太子妃看出太子眼中的疼惜,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他这是两难啊!
想要让皇上顺心顺意,也想要让燕柒心想事成。
只是,眼下的情况来看,终究没可能。
太子反握住太子妃的手,轻声又道“我今日去问过姜霁的意思,他依旧是反对的。”
“那姜姑娘呢?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喜欢燕柒吗?”太子妃猜想姜霁之所以不同意,应该是预测到了后果,唯恐姜零染受伤害。
而且,姜霁也确实所忧不虚。
太子笑意有些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明明是你见她比较多。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太子妃想了想,摇头道“看不出。”
“她总是清清淡淡的,说她是庵里的道姑我都信。”
回想金敏佳与燕柒的传言四起的时候,那段时间姜零染与金敏佳也见过几次,在她脸上太子妃并未看出异样之色来。
就是面对燕柒的时候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之色。实在没看出有爱意的样子。
是她伪装的太好?还是真的不在乎?
太子想着皇上和燕柒,苦恼的叹了口气“他们二人的性格明明天差地别,怎么会有交集呢?”
“子安不是不喜欢姜姑娘这样的性格?”
太子妃听他倒来问自己,一时颇为无语。
二人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子看太子妃眉眼间带着困倦,抱着她躺下道“睡吧,有什么事情我来应对,你好好养着。”
太子妃安心的躺在他臂弯里,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小腹上轻抚,失笑道“这就着急了?且待等些日子才能摸得到呢。”
太子笑了笑,也没把手拿开,轻轻拍了两下“睡吧。”
也不知是和谁说的?太子妃笑着闭了眼。
皇上忽然病了,连早朝都没去。
太子,湘信两王全都进了宫侍疾。
禁足的瑞王言辞恳切的写了请安折子,并让瑞王妃诵经食斋,为皇上的康健祈福。
高得盛十分低调的到了二和街。
燕柒这边刚听说了皇上生病的消息,正要去太子府打探消息,闻听高得盛来,见了他。
高得盛此来未穿太监的服制。
唯恐有人说燕柒不孝,连皇上生病都要近侍来请才愿意入宫。
在保护燕柒的声名上,皇上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
燕柒随意扫了眼高得盛的衣服,又垂眼看着账本。
高得盛看燕柒这冷淡模样,明显还气恼未消。
不免担心完不成皇上的叮嘱,心中发虚发苦,卑躬屈膝的站在书桌前,哀求道“公子,求您进宫看看皇上吧,他昏睡中一直在唤您的名字。”
燕柒拨算盘的手一顿,抬头看着他道“什么病?”
高得盛见燕柒愿意搭话,暗道有谱。
心中松快了些,闻言忙答道“也不知怎么,忽然就起了高热。”
燕柒听着又继续看账“近些日子天气转凉,想是风寒吧?”
“太子等人都在,又有你们精心伺候着,我去与不去也没什么差别。”
“有差别,有大差别呢!”高得盛言辞恳切的说着。
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御医说皇上并无受寒的迹象。”
燕柒疑惑的皱起眉“哪是因何病了?”
“老奴也不知啊。”高得盛一脸的百思不解“昨儿在镜心湖上的水榭陪着宜妃娘娘用了午膳,那会儿还好好的。到了勤政殿后就不言不语,折子也没看。问他,他也不说,晚膳没吃,晚间就烧起来了。”
镜心湖?燕柒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