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一边吩咐人把木让抬出去,一边看向墙角里的云痴,担忧道:“姑娘没事吧?”
云痴摇了摇头,道:“他...死了?”
这木让的家世背景虽在京中的一众纨绔里排不上名号,但他是信王殿下的妻弟,这些年一直得信王的照拂护佑。
而燕柒向来与信王交好。
若是木让死在了她的手里,怕是会造成燕柒与信王之间的隔阂。
常青道:“没有,只是晕过去了,姑娘别担心,我这就去通知公子知道。”
云痴提起的心放下大半,点了点头。
跟着木让来的随从被楼里的人控制住了,小荷被放了回来,忙扶着云痴坐下。
云痴道:“我没事。”说着看着小荷的脸,揪心道:“倒是你,脸上的伤要处理一下,莫要留了疤了。”
小荷点头称是,但却没立即去处理,而是先收拾起房间的杂乱与碎片。
云痴进了楼便是小荷照顾着起居,这么多年,二人很有相依为命的感情。
见她不把自己的脸当回事,心下叹气,起身去拿了药膏,按着她上药。
燕柒从信王府出来,已是亥正,他想着姜零染早该歇下了,便没再往二和街去。
到了府门口,就看常青身边的和满等着。
燕柒奇怪道:“怎么这会子在这里站着?”
和满忙上前拽住缰绳,让燕柒安稳下了马,这才道:“公子,刚刚木让去了楼里,在云痴姑娘的屋子里大闹了一场。”
“云痴姑娘为了自保,用玛瑙瓶把人砸晕了。人现在还在楼里昏着,大夫诊后说没事。常青姐姐让来问您的主意,这事儿怎么办?”
燕柒眉间微冷,不耐的“啧”了声:“四哥克己复礼,对身边的人倒是愈发的宽和了。”
“人都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和满道:“云痴姑娘受了些惊吓,小荷被打了几巴掌。”
燕柒下颌角绷紧,眯眼道:“给信王府传个话,让他们去领人。”
和满明白燕柒顾念着同燕辜的情分,要大事化小。
颔首应是,转身要走,却被燕柒喊住。
燕柒看着百香道:“你去。”
百香会意颔首,带着和满离开了。
深夜街道无人,快马一路到了万花楼。
柴房里,木让已经醒来,捂着头叫嚷着要杀了云痴。
百香走过去,轻喊道:“木公子。”
木让扭头之时,百香伸手一个重拳。
鼻血爆出。
而人则翻着眼,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常青得了消息,找过来,看了眼地上的人,问道:“公子怎么说?”
百香道:“通知信王府来领人!”
常青点头去吩咐。
百香擦了擦手背上的鼻血,拧眉看着角落里绑成螃蟹样的木让的几个随从,冷道:“今日都是谁动手了?”
众人看这人不仅不顾忌木让的身份,更是一拳就放倒了他,便知道是个有功夫的狠角色。
也约莫猜出了他是听谁吩咐的,此刻被他看定,心下一寒,集体拨浪鼓似的摇头。
百香没工夫搭理这些小喽啰,看着和满道:“木公子不会教人,你帮着指点指点。”说着转身要走,想到什么又顿住脚,补了一句:“别出人命。”
和满应下了。
百香跟着常青往楼里走,路上常青解释道:“这杂碎是个精明的,提前让随从进来绊住我,悄悄的上了楼。”
“还是旁边屋子有人听到了小荷哭,这才知道了。”
说着后怕的捏紧了帕子,道:“幸亏什么都没发生,不然我可没脸在柒公子面前出现了。”
百香皱眉道:“云痴姑娘的屋子是单独辟开的,清静是清静了,可就怕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的发现。”
经了此事,常青自然不敢再忽略这个问题,保证道:“已经派了两个机灵的守在房门外,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百香点头。
楼里正是最忙的时候,百香没让常青陪着,自己上了楼,敲响了云痴的房门,听得里面轻应一声“来了。”
脚下退了一步,等了片息,房门打开。
云痴看到百香,抿了笑道:“大晚上的还让你受累,抱歉了。”
百香摇头:“不会。”又道:“姑娘可有受伤?”
云痴摇头,伸着胳膊道:“好好的。”
百香皱眉道:“必是吓着了吧。”
云痴笑道:“刚开始有点怕,这会儿已经好了。”说着侧身让他进来。
百香摇头道:“我就不进去了。姑娘没事就好。”
云痴也不多劝,二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说起了话。
“我没怎么样,让公子给他长长记性就行了,别把与信王殿下的关系给闹僵了。”
百香点头:“我会转告公子的。”
云痴想到什么,道:“你等我会儿。”说着转身进了屋子,片刻又回来,一手拎着一只袜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颇为得意道:“你看,我新做的,这次两只是一样的大小。”
百香笑了起来,道:“做的很好。”
云痴把两只袜子叠在一起,递给他道:“那就送给你吧。”
“啊?”百香错愕道:“还送我?”
云痴道:“你若不想要,那我就送给别人好了。”作势要收回。
百香忙抢回来,道:“要,我要。”说着忙揣在怀里了,又道:“做这个怪费眼睛的,你没事的时候多休息,别弄这些了。”
云痴道:“我已经不做袜子了,改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