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气的说出不话。
若按着姜零染的意思,大房敢这么干,她必然是要他们明白明白什么是难堪的。
可她不想让兄长再伤心难过。
挥了挥手,让厢竹等人去入库了。
挨着姜霁坐下,温声道:“哥哥,以后咱们会越来越好的。”
姜霁没说话。
姜零染伸出手轻轻的揪了揪他的袖子,软声软语略带撒娇味道的道:“不过是些小东西嘛,哥哥别生气了。”
姜霁哪里是心疼那些物件,他是不齿大房的行径。
觉得心冷。
可看姜零染故意逗他,他又不忍让她跟着烦忧。
敛了怒意,挤了个笑道:“还用你哄我?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说着站起了身:“你在家吧,我出去给颜乐买栗子。”
姜霁走后不久,文叔要见姜零染。
姜零染正在教颜乐写大字,听了道:“请文叔去偏厅。”
留了厢竹照看,带着青玉往偏厅去。
文叔见道姜零染,忙起身问安。
姜零染笑着请文叔落座,看他膝盖上绑着护膝,问起了他的身体情况。
文叔说都好,又道:“王路今日来找我。”
姜零染看了青玉一眼。
青玉忙退出去守在了厅外。
姜零染道:“他等不及要取孟致沛的命了?”
文叔点头,放低了声音道:“说是孟致沛最近在养伤,他若是支开伺候的人,动起手来神不知鬼不觉。”
姜零染想起王路前世里在郑清仪身边摇头摆尾模样,嘴角扯起了冷讽的笑意。
“如此,倒是干脆利落。”
“可他要杀就杀,何故来知会您?”
文叔道:“奴杀主,是死罪!”
“更不用说那杂碎还是个侯爷!”
“他来找我,是想求您给他一个活路。”
孟致沛被杀,朝廷一定会严查此案。
届时城门一关,全城搜捕,王路被抓到只是时间问题。
姜零染轻笑:“他倒是不傻,知道这满京城只有我会救他。”
“您怎么回他的?”
文叔沉吟着,没说话。
姜零染看着就明白了,文叔心里必也是存了在离京之前弄死孟致沛的打算。
轻叹一口气,道:“咱们脱离平肃侯府是为了过更好的日子,为了这么个人变成杀人犯,不值当。”
文叔脸皮铁青,带着隐忍与愤慨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十几鞭子换一条命,太便宜他了!”
提起毅儿,姜零染的眼眶顿时便红了。
她缓了缓吼间的哽咽,才道:“文叔若信我,就暂且压下这个念头。”
听她这般说,文叔知道她也是没放下这恨,且留有后招的!
眼睛一亮,喜道:“姑娘何意?”
姜零染道:“时机未到。我还要再等一人来京!”
那样,前世的凶手才算集齐了!
文叔皱眉道:“还要多久?”
姜零染回想前世,道:“十一月左右。”
文叔一听就急了:“姑娘,咱们那时候已经在边关了!”
这件事情他听了姜零染的意思,没告诉姜霁。
眼下姜霁要带着姜零染去阳南关,可见是要舍下这京中恩怨的。
就算姜零染有心报仇,可人远在边关,也是有心无力啊!
这几日姜零染也在琢磨这件事情。
边关她是一定要随兄长去的。
可京中的这些个仇人,她也绝不会放过!
道:“这件事情嘱咐别人我也不放心,到时候只有再辛苦文叔回来一趟了。”
文叔不怕辛苦,就怕孟致沛逍遥快活!
闻言狂点头,笑着站起身道:“我这就去安抚王路,别让他坏了事。”
姜零染看文叔丝毫不质疑她的能力,心中暖洋洋的,笑道:“您就不怕我做不到?”
文叔笑的骄傲:“我信姑娘。”
姜零染鼻子有些酸。
看着身边的这些人,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您告诉王路,我保他全身而退,但他必须听话!”
“敢坏事,我让他先下黄泉!”
恩威并施,一个权者当该如此。
文叔看着姜零染眼底的自信与毅然,心中竟也忍不住的想要臣服。
姜零染又道:“听说郑清仪因着肚子大,没办法服侍孟致沛,几个通房便趁机欺她?”
文叔回过神,点头道:“是有这么个事儿。”
“孟致沛对和离一事一直心有不平,无法责骂老侯夫人,便把气撒在了郑清仪身上。”
“下面的人看着主子的言行做事,可不就趁机踩一脚嘛。”
姜零染冷笑道:“他永远都不觉得错在自己。”
前世便是如此。
垂眸再抬眸,眼底的寒意已消散大半,轻声道:“让王路务必保住郑清仪,我还有用呢。”
文叔应声去了。
姜霁出府后先去了京兆府,见了府尹夏恽。
而后才去买了两包糖炒栗子,回家了。
这边燕柒听百香说了西北莽汉闹场子的事情,午间在万花楼组了酒局。
秦云融一见燕柒就调侃道:“你说实话,这整日在府里待着,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王荃听得点头,附和道:“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公子的新欢啊?”
百香正要退出去,闻言抬头看向了燕柒。
自那日在祥和茶楼外见了姜零染后,燕柒沉默的呆了一晚上,次日忽然就正常了。
虽还是不大出门饮酒作乐,但总归不与那酒缸和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