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是要把我送去家庙养病?我这做主子的都不在了,留他们在府中也是白吃粮食,倒不如给他们放放假,也好给府里省去一些花用。”
孟致沛不相信她有这份好心,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在算计什么?厢竹和青玉去了哪里?”
姜零染转盏的动作一顿,看他一瞬道:“我让她们去给毅儿送些吃穿。”说着讥讽一笑:“侯爷在怕什么?我唯一的倚仗已经死在了边关,侯爷还有何可惧呢?”
她的话让孟致沛想起了这些年他被姜霁威慑的日夜,内心熄灭的愤恨再一次的高涨,他切齿恶视着她,温和的面孔骤然多了几分凌厉森然。
姜零染将他的每一寸情绪看进心底,笑意凉薄:“看来侯爷也想杀了我!”
也?她知道了什么!孟致沛眼底震颤,放在膝上的手掌瞬间收紧,青筋暴现,脊背紧绷如满弦之弓,濒临断折。
他心下惴惴,目光却森寒,凝她片刻,冷声发问:“你什么意思!”音色像是被调的失真了的琴弦,紧绷又涩哑,全没有往日的温润劲儿。
姜零染带着几分嘲弄的轻笑道:“我兄长的罪名不就是侯爷与郑清仪想方设法促成的吗?”说着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撑桌站起了身,走到了博古架前。
死寂的房间里只有她轻缓的脚步声以及裙裾扫过地面时发出沙沙细响。
姜零染微微踮脚,在博古架的上层捧下一个巴掌宽厚,尺长的木盒,重新坐了回去。
这片刻空隙,孟致沛已经压下了最初的惊恐。
她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如今的她已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有何可惧!
这般想着,孟致沛脸上多了两分镇定,狐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秘密不可示人,全京城的知情者也不超过一巴掌的数,这府里更只有他和清仪知晓,姜零染一个连院门都走出不去的人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