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离淮南更近。
池鱼和文珠还在去江州的路上时,就收到了君墨从淮南送来的信。
信的内容很长,多是在说淮南的风土人情,以及他初到淮南时因为言语不通,而闹出来的一些笑话。
许是君墨描述得很是详细生动,以至于她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也能单靠着想象将当时的情形还原出来。
君墨还在信中说宋景一来到淮南就直奔淮南王府,想要去找那个叫云方的术士,结果淮南王府的门房,连门都没让他进,更别说见到人了。
宋景因此好几天没吃下饭,张口闭口都是在骂淮南王府的人仗势欺人,眼高于顶。
哦,君墨还在信中模仿了一下宋景骂人时的模样,直看得池鱼连连摇头失笑。
这个君墨,还真是
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池鱼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又继续低头看信。
一直看到信的结尾,她都没有看到君墨提及半点他去淮南王府的事情。
是刚到淮南,还没去么?
可是宋景都去过淮南王府了啊。
门外传来文珠的声音。
池鱼忙停下思索,起身去给文珠开门。
原本两人住在一间屋子会更好照应些,但池鱼不习惯,加上她至今仍旧是男儿装束,和文珠这样一个小姑娘住在一间屋子里,难免会让人看了说闲话,所以两人就分开住了两间屋子。
文珠的屋子就在池鱼的隔壁。
这样就算文珠遇上了什么危险,池鱼也能快速赶过去。
“怎么了?”
池鱼侧过身体让文珠进屋来说话。
文珠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还在担心前天的刺杀?”池鱼问。
前天傍晚的时候,她们碰上了一场刺杀,那个刺客功夫不算厉害,时机倒是看得很准,见自己不敌,立马毫不恋战的抽身走人了。
池鱼倒是习以为常,可偏生把文珠给吓坏了。
此去江州,山高水远的,她又只剩下池鱼一个相熟的人,要是池鱼出了什么意外,她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两日我出门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我,池鱼,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刺客?他是不是就躲在暗处等着机会再来杀你啊?”
这个么,倒是不好说。
刺客既是接了任务,那定然是要把任务完成了才会回去复命,但也说不好。
毕竟不是每个刺客都会这样执着行事,总少不了一些偷奸耍滑另辟蹊径的。
池鱼笑了笑,道:“不用担心。那刺客的身手远不及我,不会有事的。”
且从上次交手来看,那刺客多半是冲着她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可以确定,就算他来了,文珠也会很安全。
见池鱼如此自信满满,文珠的担忧稍稍散去,下一刻,她就看到了池鱼放在小几上的信。
信件是摊开的,以至于她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上面的些许内容。
文珠忙移开视线。
“看看吧,是君墨他们的。”池鱼把信拿给文珠,“他们已经到淮南了。”
“这么快?”
文珠惊讶。
他们分开至今,好像也没多少日子吧,竟然就到淮南了。
“青州和淮南本就离得要近些。”池鱼道。
伸手拿过一个干净的茶碗给文珠倒了碗茶后,池鱼就靠着小几闭眼小憩了。
而与此同时的东平陵郡王府,卫里忙完了章禾死后所需要安排的诸多事宜后,总算是能够坐下来喘口气了,结果又被顾渊给叫了过去。
卫里暗叹自己命苦,脚下却半点都没敢耽搁,火速出现在了顾渊面前。
“司隶,有什么吩咐?”
他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男人随意坐在前些时日让人买来的新竹席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好像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喜欢翻看的话本子??
一定是他看错了。
司隶怎么可能会看那些东西。
卫里忙收回视线揉了揉眼睛,可眼神却是再没敢往顾渊手里看过。
顾渊收起话本子:“听说你带人去竹林时,和人交了手?”
万万没想到顾渊会问起这个的卫里愣了一下,然后喃喃应声:“是..是啊。”
既然司隶如此煞费苦心想要保住那个叫十六的人,那他肯定要去试探一下十六的身手啊。
万一他只是在传言中厉害呢?
怎么说都是要进他们卧虎的人了,总不能到时候丢他们卧虎的脸吧?
“没把人打伤吧?”
听说那个人身手可不怎么样。
要是卫里把人打伤了就不好了。
“没..没有。”
卫里摇头。
那人是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单是那次简单的交手,他就能感觉出来,那人是真的厉害。
传言非虚。
顾渊皱起眉头看他:“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总是结巴。”
他..他有吗?
好像真的有。
可这不是被面前的人给吓的吗?
“老大。”左右不是在人前,无需遵守那些规矩,卫里便干脆换了个称呼,“您真打算让那个人进卧虎啊?虽说他的身手的确很好,但这种身手好的人,大多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会甘心来我们卧虎,供人驱使?”
“身手好?进卧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顾渊疑惑了。
透过半开的窗户往外看了看天色。
嗯,是阴天,看不到太阳到底是从东边出来的还是西边出来的,不过..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