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伙计闻言,直觉就是池鱼要丢下他们不管,当即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嚷着池鱼不管要去办什么事,都要带上他们一起去。
带上他们一起?
池鱼挑了挑眉,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吗?就要跟着去..
而且一个个的,连最基本的拳脚功夫都不会,她带着他们一起,是嫌自己太厉害,所以要给自己增添两个累赘吗?
老板从池鱼平静的面容上捕捉到了这一讯息,忙垂下眸子摸着鼻头尴尬的咳了两声:“老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嘛,我们两个虽然不会拳脚,但上天容我们存在于世,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嘛。你此行带上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大忙呢。”
“这事就这么定了。”池鱼并不打算听老板忽悠,这些日子她见识过太多次老板忽悠伙计的样子了,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被忽悠的人,“谁要是再多说一句,谁就给我从有客来滚出去!”
呃....这就难办了。
伙计用眼角余光去瞥老板,想让老板再发挥一下平素忽悠自己的本事,去把老大忽悠到改口,结果老板根本不看他。
空留他一个人在那里挤眉弄眼差点抽筋。
……
因为池鱼有言在先,伙计和老板谁也不敢在池鱼面前再提让池鱼带着他们一起出行的事情,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干巴巴的看着,什么都不做,所以直到池鱼收拾妥当离开有客来之前,伙计和老板都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池鱼,祈祷着池鱼什么时候就心软改变主意了。
不过他们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
池鱼到最后离开客栈前,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心软。
伙计扒拉着门,泪眼汪汪的望着池鱼离开的背影,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伙计的身边,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伙计的脑门上,“人都走了,不用再演了,过来坐下说话。”
“我没演,我这是真情流露。”伙计小声嘀咕,身体很顺从的跟在老板后面往客栈里面走,“老大,你说老大这一走还会回来吗?”
老板猛地停下来,转身就想再给伙计一巴掌,却被伙计身手矫健的躲了过去。
老板只得佯装自然的收回手,哼声道:“说了多少次,以后叫我老板,不要叫老大。”
叫他老大,又叫老大老大,总是让人傻傻分不清楚。
伙计嘿嘿笑:“这不是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改过来嘛。”
老板睃了伙计一眼,不说话。
“老大..呃,老板,你说老大这次出门是去干什么啊?会不会和青州官府有关?老大之前不是说他和官府结了梁子吗?”伙计喋喋不休。
老板忽然就有些后悔叫伙计过来说话了。
不过有人和自己说话,也总比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室寂静要来得好。
老板拎起小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道:“你管老大去做什么,左右我们留在这里把客栈打理好,等着老大回来就行。”
可老大会回来吗?
刚才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老大不会再回来了....
“会回来的。”老板一脸笃定。
伙计闻言,没再开口追问老板为何如此笃定,既然老大..啊,老板,已经这样说了,那老大肯定就还是会回来的。
他们在老大回来之前,好好打理客栈就行。
……
出了宛县城门后,池鱼就在官道上一路快马疾驰往青州的方向而去。
越是靠近青州,听到的关于死了很多黑衣人的消息就越多,但提起这事时,民众们脸上已不见了惊慌失措惶惶不安,反而一脸笑意。
在还没听过或尚未听全的外乡人问起来的时候,他们热情又自豪的给那些外乡人详细说着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话。
外乡人脸上的神情也由最开始的震惊害怕,演变成了后来的惊叹佩服。
池鱼坐在驿站不远处的简陋茶棚里,默不作声的吃着东西,听着那些人说话。
不得不说,消息从青州传到荆州,路途如此遥远,竟然还没有把事情传得离谱夸张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还真是一个奇迹。
“..县令大人这么厉害啊,居然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就抓住了那个凶徒。”
“我们县令大人当然厉害,不然怎么会当上县令呢?”
“大嫂说得是。”
对话声到此停下,池鱼摸出几个铜板放在矮几上,起身去找自己的马,然后继续往最近的一个县城赶。
听刚才那大嫂的意思,君墨就是被这里的县令抓进了大牢的,那她定然得进城去,找个落脚点,等到摸清县衙大牢的地形后,把君墨救出来才是。
到了城中,池鱼照旧挑了一间人少的客栈入住后,就耐心待在屋中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好在她进城的时候已近黄昏,没多时便等来了黑夜。
许是官府担心民众们的安全,禁止民众在入夜后还在城中四处走动,是以池鱼从客栈的窗户跳出去,悄无声息落到街面上的时候,城中四处已经没有民众在走动了。
只有无家可归的猫狗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走。
池鱼有个不为人知的弱点。
那就是
同一条道路,在白天的她看来和晚上的她看来,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她要把君墨从县衙大牢里救出来,自然不会选择在青光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所以她最先要摸清楚的就是夜晚时的县衙大牢地形。
因着此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