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孩子都学会了化形,都到了可以上学的年纪。大娃成绩差,他还没有去给老师送礼。二娃总是在学校打人,老师说再这样就要他退学。三娃不喜欢吃饭,一直营养不良。四娃还算听话,就是总想着溜出去跟人类小朋友玩。五娃自闭不合群,总被同学欺负。六娃天天打游戏不得消停。
这些年纪幼小的孩子们,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学校的学费和午托班的费用可都不便宜,六个孩子的伙食开销和日常用度也是一大笔钱。
借着阿宁这副人类身子的主母家,他才得以解决这些孩子们的户口问题。当个普通人类听起来很浪漫,经历过美好的爱情,享受了家庭的温暖,随之而来的也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他放好了热水,把孩子们一个个丢进去,像下饺子一样。可他们一进水就仿佛哪吒上身,打起了水仗,不一会就把热水祸害掉了三分之一。
阿宁叹了口气,趁着他们洗澡,赶紧准备食材。
他从冰箱的冷藏室里掏出半只剥了皮的三眼兔,这是上次他用空间能力从虚空石里顺手摸鱼偷的,堂堂一个避世的空间之神,为了尽快养大孩子也不得不干起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就像太阳石是羲和力量的结晶,虚空石同样是空间之能的凝结体。为了不引起两边的注意,他可不敢拿目标过大的东西,就这几只兔子他还是偷得起的。
不同于灵气稀缺的地球,在灵气充裕的断界生长的三眼兔富含让万物快速成长的成分。
“阿宁。”
突然,御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阿宁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扶着冻兔子,身上粉红色的白狐狸小围裙让他看起来很滑稽。
可是御礼没有笑,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你怎么来了?”阿宁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麻利地把兔子剁成两半,一半用保鲜膜包好塞回冰箱,一半放进微波炉解冻,“你家那口子完事了?动作还挺快嘛。”
御礼站在厨房门口,有点嫌弃地皱着眉扫视了一圈,这厨房小得最多挤下两个人。
“卿为何要蜗居于此,弄大些可好?”
阿宁摇摇头,无奈道:“弄大容易,就是怕暴露。你看我就没忍住偷了一只兔子,老婆就被抓走了。”
御礼目前自身难保,并不想多管阿宁的事,便不再问了。
祂在花店里转了一圈,看到有些花已经略微枯萎,就挥挥手,让鲜花重新恢复灿烂。
“谢谢啊。”阿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不谢,给卿回礼。”御礼轻声回答道。
祂的到来引起了小崽子们的兴趣,小狐狸们争先恐后地从水里蹦了出来,拖了一地的水渍,湿漉漉地就想往御礼身上蹭。
阿宁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制止。
御礼喜湿,却不喜欢小崽子们爪子上刚蹭上的灰,连退了几步,挥挥手魔化了一株金银花,藤蔓拽着六只小狐妖的大尾巴吊成了一串挂回了浴室。
阿宁拍手笑道:“干得漂亮!早就想这么收拾他们了。”
说完又回到厨房忙活。
小崽子们龇牙咧嘴地叫骂着,御礼想了想,让魔化的藤蔓结出果子来。
小狐妖们有了好吃的,总算是安静了。
阿宁感叹道:“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开店成本得降低不少。”
御礼发现了花桶里的玫瑰,正是上次归墟之主送祂的那种,不禁走过去拿起一枝把玩。
“卿喜欢这些花屁股?”
“我媳妇喜欢,我们现在靠卖花营生。”
“人类喜欢?”
“花在人类的世界里被赋予了意义。例如玫瑰,就是上次小海送你那些,代表了爱情。九朵玫瑰,就是想与你爱到天荒地老。”
御礼愣住了,祂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哑谜并不仅仅只有预示怀孕的意思。
“孤是否应该回赠?”
“噢,不用。”阿宁放好了红烧的调料,总算腾出了双手,准备去把娃娃们擦干净,一出来就看到御礼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红玫瑰,唇边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最好的赠礼在你的肚子里。”
御礼伸手抚摸着尚平坦的小腹,冷峻的神情软化下来,眼中透着忧伤。
“春神说,属性相悖,活不到出生。”
祂本盼着能从阿宁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怎知阿宁却不无意外地表示赞同。
“每种法则都有它的局限性,神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也许生命之神的局限就是祂自身无法孕育新生命。你已经尝试过一次了不是吗?神图里收集了这么多的法则之力,把你本身的神格顶得乱七八糟,却还是没能保住你第一个孩子。”
御礼骤然瞪大了眼,看向麻利地擦拭着孩子们的阿宁。
“孤怎么不记得?是谁的孩子?”
阿宁给祂逗笑了:“总之不是我的。你自己怀的都不知道,我这个被赶到昆仑边界的群众演员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怎么可能知道你的秘辛?”
御礼陷入沉思。
在昆仑的时候,御礼身边的神明虽多,但祂很是清高,自然是看不上谁的。想来想去,都只想到归墟之主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在他的老窝对祂造下的孽。
若是如此,那更是证明了春神的话。这个孩子,怕是又要保不住了。
可是自那事之后,祂和归墟之主就成了死敌,祂又为何非保住那个孩子不可?为何祂会对此事全无记忆?
阿宁看祂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