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花想起还未完工的虚空石改造,从内衫中掏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大盒子。
她现在已经很确定两位神祇已经和解,还打算一起过下去了。既然如此,这件珍贵的“藏品”,总算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胡小花:“这是您最重要的宝物。”
归墟之主看着那个盒子,他自己都忘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了。他抚摸着上了年头的木盒子,就像无意中找到自己小时候埋下的时光宝盒一样,万分期待里面有什么。
他不舍得自己打开,他要拿去给御礼。胡小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御礼从层层叠叠的被单中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接过盒子放在腿上。
“卿幼时的宝物?”
“是呀,内政官说,我从前很宝贝盒子里的东西,隔三差五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里面是何物?”
“我也不记得了。既然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自然要交给你。”
御礼在归墟之主万分期待的眼神中把盒子打开了。
归墟之主本以为是像太阳石一样珍贵的宝石,可是里面竟然是一块布料。心里好是失望,一下就蔫了下去。
这世上有什么布料是能跟太阳石媲美的?真是丢人。他尴尬地想伸手把盒子合上,却被御礼拦下了。
祂把布料抖开,两位神明都傻了眼。这玩意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这不是凡间的材质,雪白如云,无风自动,飘逸轻盈,触似无物。布料遇风后化成云彩的模样,能让佩戴者仿若置身于重云之中。
归墟之主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心虚地看了御礼一眼。御礼似乎也想起来了,微笑地转过头来。
他低耸着脑袋准备被批斗。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穿越回过去,把那个缺德的自己打一顿。偷啥不好,偷这玩意!这不就是御礼当年洗澡的时候头上戴的那块吗?
“孤一直寻不着,原来被卿藏起了。”
归墟之主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御礼没有跟他计较,把盖在身上的被单被褥缓缓褪下,披上云氅。刹那间重云环绕,看不清祂的真面目,更显得这光洁的身子好看了。
归墟之主的脑子里快被搅成浆糊了,他又想起了初遇时那销魂的景色,而如今更销魂的他都已经享受过了。
可那怎么够啊,一生一世,天荒地老也不够啊。
仿佛穿越回了千万年,回到了那个青涩的从前,少年时期的神祇在自家的池子边,听到了自己第一声心跳。
他想起邢玥年少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阿宁写给狐狸女孩的情诗,阿宁拼了命地想抢回自己的罪恶证明,邢玥坏坏地一边躲着,一边高声念出那些懵懂真挚的字句。
突然,他们惊觉,狐狸女孩正躲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脸红成了西红柿。
多年后,狐狸女孩成为了狐狸媳妇。
他昨晚问起那首情诗。阿宁说,有一次狐狸媳妇打扫卫生的时候,把他藏得很好的那首情诗翻出来了。他回家的时候,看见客厅墙上裱在画框里的东西,就想在地板挖个洞钻进去。
然而他想把情诗取下来的时候,却看见狐狸媳妇含着眼泪站在门口,问他是不是当年写的都不作数了?
从此那首情诗就一直挂在那,每一次他看到都是觉得是一场公开处刑。
但后来他也看开了,不就是暗恋吗?现在他孩子都有了,不就是以后会被孩子们看到吗?没什么的!
叶海听完差点笑抽过去。只是想不到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笑别人的终究还是要被笑回来了。
归墟之主垂着脑袋羞愧地等着御礼的嘲笑,可是御礼没有笑,祂伸手推倒了他,缓缓地、一件件地剥开了他那件繁冗的赤纹黑底的衮服。
祂本不必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这件衣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由死亡之息所化,只需要用生命之息相抵消,他不反抗的话就可以轻易消去。
可祂偏偏用了最原始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那颗骚动的心。
长大后娶到童年时代的女神是什么样的滋味,被女神知道当年自己藏得很好的小秘密又是什么滋味,他现在充分领略到了。
他原本不明白为何神明会有心脏,这一刻他懂了。仿佛这一颗心,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而跳动至今的。
夕阳照在御礼淡金色的长发上,让祂看起来神圣不可方物。被云氅盖住脸的祂什么也看不见,祂用双手和嘴摸索着,试探着,撩拨着。
他的心躺在云巅,任其摆布,享受着御礼的第一次主动,比以往任何一次的体验更让他沉沦。
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都被黑夜吞噬了,没有开灯的卧榻内,只剩下两位神明炙热的喘息。
他今天来得太早,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该走了,可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现在就算是天塌了,他也不想走了。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空降的爱情,也不存在平白无故的喜欢。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原来终归不过是本能相斥,就算记忆被抹去,也抹不掉藏在灵魂深处那青涩的喜欢。
他想起邢玥对小六说过的话:“只有真正的爱才能战胜本能。”
这份藏起的喜欢一直在跟他的本能对抗,最终他的心胜利了。
直到御礼精疲力尽,这场神祇的成人礼才结束。这块云氅同样让祂想起了一些事,可祂最后也没有告诉搂着祂的神明。
祂拉过归墟之主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他们谁都不敢用自己的力量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