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择熬得满眼血丝,回徐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徐爷报告情况。
他明白徐爷已经知道徐本治的身份了。徐爷既然以判官总长的身份走正规流程给他申请调岗,已经摆明了他老人家的态度。陆天择心想自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不如好好配合他老人家让他放心。
徐爷靠坐在床上,摇着扇子默默地听他说完,没有给出任何评价,而是让他去睡觉,单子明天早上再处理。
陆天择匆匆吃了几口东西,洗漱完就爬上了床。
徐本治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短期的收益已经到账,勉强补上了“投资”的亏空。
这几天马不停蹄的折腾让陆天择筋疲力尽,他闭上眼就睡着了。沉眠中的蜜果在做梦,陆天择再一次从蜜果的记忆中醒来。
蜜果和其他蛇奴都被带到了红花的宴楼,宴主在接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没有下限的训练来折磨这些被卡萨惯出尊严的蛇奴们。
陆陆续续地有蛇奴因为受不了侮辱自尽了。在红花宴主的眼里,这些白捡的便宜都是留不住的,倒不如耗光他们的价值,死几个他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处于衰弱期的蜜果所剩的能力仅够自保,顾不上其他金铃来的伙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辱和死去。但这些账祂都一笔一笔记下了,将来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祂的房间有一个窗户,在祂不动声色地将客人拉入幻境后,祂就会隐蔽身形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偶尔祂能看到辛德尔的身影,总是伤痕累累的少年,眼里藏着愤懑和暴戾,在一个一个窗户间寻找着蜜果的身影。
辛德尔看不到蜜果,蜜果却能看到他。
一天天变长的金发,渐渐俊俏的脸蛋,分明的锁骨,越来越结实的腱子肉,修长的手脚,无一不让蜜果沉沦深陷。就连神族视野中辛德尔的原形,祂也觉得格外的威武帅气。
蜜果有时候会伸出双手,将远方的辛德尔捧在手心,用手指勾勒出他的线条,发出陶醉的声音。偶尔她清醒过来,怀疑自己得了名为“辛德尔”的不治之症,就像祂的“老父亲”离染,被名为“御礼”的病痛折磨得死去又活来。
这种又甜又痛的感觉,让蜜果上了瘾。
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更多的爱。
直到有一个夜里,祂梦到辛德尔来帮他赎身,将祂抱回了金铃的花房。金色的长发落在蜜果的脸上,辛德尔的目光炽热得像一团火,将他们烧化了。
蜜果从梦中醒来,发现竟然是一个梦,眼里迅速地染上了阴霾。祂起身看到缩在墙角半死不活一脸痴笑说着肮言秽语的客人,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走过去狠狠地踹了几脚。
祂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看着辛德尔平时所站的位置。这时候辛德尔应该在为卡萨守夜,不可能出来,可祂依然站在那看了一整宿。
朝霞染红天际的时候,祂终于明白了自己对辛德尔的感情和对“老父亲”的感情是不一样的。除了爱,祂还想要更多。光是拥抱和亲吻已经无法满足祂心里越来越深的无底洞了。
祂希望辛德尔能为祂堕落成野兽,像那个梦里一样,说着最美的情话,将所有的疯狂和贪婪都献给祂。
祂扶着窗台跪坐在地,霞光映在蜜果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倾城夺目的脸上,红得就像初熟的果子。
祂想要辛德尔,想得都快要疯掉了。但祂又担心,辛德尔会以为祂被这些客人糟蹋过,嫌弃祂脏。就算祂现在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可是以前呢?
祂恨自己没有早点觉醒,让蜜果遭了这么多罪。这副肮脏的身体,辛德尔还会想要拥抱祂吗?
辛德尔可能只是当祂是一个过命的朋友,可祂却对辛德尔有了更多的想法。
求而不得,爱而无回,祂捂着心口呼吸困难。
祂自嘲地笑了,爱对神明来说是一种不治之症,祂已病入膏肓,这可如何是好?
再抬起头来时,蜜果的眼中满溢着刺骨的杀意。祂恨那些侮辱祂名节的绊脚石,祂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祂对积分系统进行了改造,将目标分为了贱命和恶命。其中恶命的处理方式就是引诱他们被欲求吞噬,走向死亡。
与现在的版本相近的系统就是在这个时候成型的。
恶命的收割期短,回报高。蜜果的能力迅速地恢复,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然而辛德尔来看祂间隙却越来越长,蜜果的心一天天往下沉,担心辛德尔长大了,意识到祂的性别。
雌性精灵的繁殖能力非常珍贵,加上精灵们担心堕胎会惹怒生命之神,所以这个世界的蛇奴都是雄性。
神族没有性别,可是精灵有,玄尊也有。祂要想得到更多,就必须顺着辛德尔的喜好。
蜜果抛弃了祂的尊严,精心打扮起祂的妆容,戴上了那些祂本不屑一顾的装饰,穿上欲拒还迎的服饰,艳压群芳。
有时候祂会看着水池中的自己发呆,恨自己不是女子,只能伪装成女子的模样,为了能在他的双眼映入自己时,能刹那间占据他心尖的每一道沟壑。
祂从客人们的记忆中知道了南封是世界上唯一还留存有龙族血脉的国|家。每个晚上祂都在认真地清点和预测自己的恢复速度,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去一趟南封,找一条雌性的雏龙回来,替换掉现在这个凭依体。
日头升起了十四次,辛德尔还是没有出现。
蜜果越等越心焦,祂安慰自己说,辛德尔只是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