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死了,没殉情。”御礼闭着眼对着门外喊道,“你媳妇把你甩了吗?”
离染诧异怎么自己睡了一觉,御礼和阿宁的关系就进展到能互相开玩笑了?
“我们和好了!”阿宁答道,“我可以开门吗?”
离染下床去给阿宁开门,拧了拧却发现竟然是从外面锁上的。
阿宁把门打开,看见离染的时候立刻就笑了,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恍如隔世。
离染不明白阿宁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他感觉御礼在身后都快把他的背瞪出一个窟窿来了。
阿宁看到御礼躺在床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已经不觉得难过了。
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也不强求了。但他依然恶作剧地当着御礼的面把离染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美其名曰“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御礼的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他才识趣地拉着离染跑路。
世界终于安静,御礼翻了个身,伸手抚摸着床上留下的斑斑血迹,空气里还残留着离染的味道。
祂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少是为了这个孩子,也不敢确定自己将来会不会后悔。祂只知道,祂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叶子高创造了生命的奇迹,遵照诺言来寻祂,祂却背弃了誓言,还怀上了离染的孩子。
祂对叶子高是有愧的,可祂已经做出了选择。
“对不起。”
祂最终还是承认了祂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祂和离染,早在昆仑的时候就互相爱慕着对方。
祂是故意等众神散去,只剩下离染的时候去甘渊的。
离染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却不知为了制造那一场“意外”,御礼完全豁了出去。
祂丢弃了自己傲慢的神族自尊,甚至不惜把这个糗事传扬开,丢弃了自己的名节。
祂追着离染喊打喊杀讨说法,却从未认真动过手,祂只想听离染说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
只要一句话,祂就可以不顾众神的闲言蜚语,与离染长相厮守,可祂等到的是离染眼中的恨意,是茝墟木旁粗暴残酷的“回礼”。
御礼委屈地落下泪来,就算被离染厌恶着,嘲笑着,祂依然还是无法自控地想要接近祂。哪怕方式越来越极端,矛盾越来越深,离祂最初想要的那个梦想越来越远。
离染不知道,祂为了守住他们的孩子,受了多少委屈,忍了多少痛苦。
他非但不知道,还杀了祂足足三十九次!
当祂看到阿宁记忆中的自己时,祂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没有尽头的绝望把祂逼疯了,来世对其他生命来说是希望,对祂来说却是新一轮折磨的开始。
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声,御礼连忙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
离染隔着被单紧紧地抱住了祂:“傻瓜,你忘了我们之间相连着同生誓约吗?我都知道了。”
御礼抓着被单没有回答。
离染挤进被窝,舔舐着御礼耳后颈处的逆鳞。
“阿宁说,这里能分泌一种用来标记对方的液体?”
御礼被舔得很舒服,不自觉地仰起了脖子。离染啃了半天也没有吃到他想要的东西,伸手一扯,把麻烦的被单丢在了地上。
御礼连忙捂住满是泪痕的脸,离染拉开了祂的手,舔干了祂的眼泪,然后继续啃祂的脖子。
结果让他很焦虑,不管他怎么折腾,御礼的逆鳞还是毫无动静。
“为什么会这样呢?”离染觉得是自己的方法不对,下床想去找阿宁取经,却被御礼拉住了。
“别问了。”御礼红着脸把他扯回床上,又把被子捡回来盖上,“我很累。”
离染恍然大悟,他以为是御礼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产生氤氲之香。
御礼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深吸了一口气,决心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捂在心里,最后导致误会彼此。
祂坦诚道:“不是不能,是不愿意。你知道你凭依的龙身其实是狐久久的吗?”
离染刚才也听说这事了,只是那两口子都不愿意再要回这个身体。
他和阿宁都失去了最初凭依的龙身,如果把艾维的身体还给狐久久,最大的麻烦不是离染的人类身体撑不过二十岁,而是那六个孩子怎么面对自己的妈妈没有了,换成了一个新爸爸?
阿宁和狐久久讨论来讨论去,觉得这样会给孩子们留下心理阴影,狐久久也无法接受自己变成公的。
他将那两口子的意思转达给御礼。
“狐久久对艾维的身体很抗拒,她坚持认为自己是一只母狐狸。”
御礼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才回忆起的事情,问道:“阿宁以前生的那个孩子到哪去了?死了吗?”
离染没反应过来:“他只生了六个,都在这呀。”
“不。”御礼纠正道,“如果狐久久就是艾维的话,他们应该有七个孩子。”
离染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狐久久流过产?”
御礼顿时觉得失忆最严重的应该是离染,看来祂也没少捅离染。
“阿宁为艾维生过一个孩子,你们都忘了吗?连自己孩子都能忘?他们怎么当爹妈的?”
虽然祂也没有什么理由教训别人,祂自己也曾忘了在昆仑没保住的那个孩子,但那是因为没保住所以不想记起,阿宁的孩子可是生下来了呀!
离染太过激动从床上滚了下去,连忙爬起身踉跄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阿宁就拉着狐久久过来了,离染靠在门边,